“难道是我多想了?”霍澜渊脸色很差,身子有些摇晃。他昨日受的伤,只是简单包扎了一下,如今动作太多,伤口又裂开。稍稍一动,便扯开了血肉,疼痛至极。
“那个孩子死了,便不会是玄一。澜渊哥哥,你多想了。”沈青君紧紧扯住胸口的锦帕,如此回复。
“好吧,就当我是多虑了。既是终结,我便将我所知的,都告诉于你,把我从陛下那里得知的,也告诉你。”霍澜渊咳嗽了数声,咽下了血腥。
“我没有什么想知道的了。”
“你就听着吧。”霍澜渊坚持要说,“玄武门那日过后,顾彦生与其徒,都遭受极刑而死。可其实,他的徒弟们用了某种方式,金蝉脱壳,还入宫,偷走了陛下的一样东西。陛下本只是丢了一物,他寻遍了宫闱,不见此物踪影,可也没有与这些已死之人联系在一起。只是寻此物寻了十多年。”
“什么东西?”沈青君问,这些是父亲的书信上没有写到的。
“我不知,陛下讳莫如深。只是托我来南岭之时,帮他寻回此物,可我连它是什么都不知道。我的目标一直是你,难道找到你,便能寻到那物吗?”
霍澜渊细细思索,突然又问:“玄一,你还记得我曾问过你,天子生性多疑,怎会让数十名叛党之人,轻而易举就金蝉脱壳吗?还有沈平如为何要杀了你的母亲丝萝?”
玄一沉默不语。
沈青君有些无措,她害怕听到“丝萝”之名,害怕僧人想起杀他母亲之人是她的父亲。
“其实这也只是我读沈平如书信所产生的疑惑。我一直想不明白,便希望你能想清楚。可我刚才想通了。这两个问题若结合在一起看,便产生了一种新的可能。在这数十年里,一直还有另一股势力在参与其中。”
“另一股势力是谁?”沈青君立马问道。
“是先帝。他属意的东宫太子于玄武门巨变中被剿杀,而自己又被逼退位。一朝帝王真能甘心吗?若先帝知道,这世上还有火种留存,说不定会暗中扶持。虽已经退位,可他换出十几个死囚的能力尚在。若是先帝相助,便能说得通了。”
“那丝萝的死,又如何相关?”沈青君屏住了呼吸。
“李建成与妓的孩子,和先帝骁勇善战、战功累累的亲生子,如何相比?”霍澜渊皱眉,“想必是沈平如和顾彦生的徒弟为了得到先帝的暗中帮助,也为了他们所培养的储君能名正言顺,便杀死了有污名的雅妓丝萝。只为助你大业达成。”
霍澜渊不待众人有所反应,便继续说道:“如此看来,当今天子也是想到了这点,才会忌惮你的身份。这帝王之身,最忌,名不正、言不顺。只怕先帝还有遗诏。”
话到这里,霍澜渊终于睁开了眼睛。
只见他的双目,分明也已成红。
入魔三分。
。九天神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