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术是你的世界。可不是我的。”西月道,“那你等着,我会让你后悔的。”
夜晚带来黑暗也带来寒冷,即将入冬的银鸦族更显热闹,他们即将在寒冷的冬天迎来本族最大的节日。每家每户准备着的盛况,全然不同于落野族。西月高处从远处望去,安泰府邸在遍地灯火中更显繁华府邸的轮廓清晰可见,高耸的楼阁和连绵的廊道相映成趣,犹如一幅气势磅礴的画卷。其巍峨的姿态,彰显着主人的尊贵与威严。宥昙顺着西月的目光看下去,心中多有感慨。
“为何白发发展如此之快?”宥昙问道。
西月不理,从高处落下,她进入府邸。院落之中,假山流水、亭台楼阁点缀其间,走走停停看看,西月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宥昙紧随其后,不免叹了一口气。冷霜花的毒确实难解,再发展下去 只会将浑身冻住,再无生存机会。
景瑞暗中观察两人,他心中多有不理解,为何不将他们软禁,他们反而还留在这里。由于景瑞法术不高,他的踪迹很快就被发现了,宥昙喊他出来一起走走,景瑞也不好意思,只好从暗处出来。西月见此窘迫的样子不免笑了笑。
景瑞道:“为何不跑?”
他不像是装的要问,单纯地将他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宥昙指了指西月,说道:“我也不知道,你问她。”
目光齐齐落在西月身上,西月忍不住又笑了出来。几人说着笑着,不远处整齐的脚步声响起,安泰带着几人往三人的方向走来,还没走近,他便开口说道:“神女有计划,不妨现在说出,何必惹我?”
“是时候了。安泰上神,借一步说话。”西月笑道,她胸有成竹的模样在宥昙面前再度重现,那种对于自己命运莫不在乎却一直在忙活的状态让宥昙很不舒服。
他以为安泰就要启动银鸦族禁术将西月逼得无路可走,他拦在西月面前,说道:“有什么不如在这说得好?”
安泰则说道:“一文殿下回兽界了,你还不走吗?”
宥昙一愣,“你在说什么?”
“兽界危在旦夕,公子请快启程吧。”安泰再说。
简单一两句话并不能让宥昙就此轻易离开,但若非文未的话,若非自己感觉到一文的存在,他怎么会在银鸦待那么长的时间。“公子请自行决断。”
安泰周边的精锐将西月和景瑞带走,景瑞还一脸懵。安泰留在原地,对宥昙说:“文未未必是真心要助力兽界,你主公心怀大仁大义,反而容易被利用。一文行事古怪,倘若他杀了文未,兽界的状况也未必能好,你说我分析的对吗?公子。”
安泰对宥昙的称呼随着他自己心中的想法而改变,若非紧要关头,他也不会劳心做这些。银鸦已经到了紧要关头。
“金墙溃堤,银鸦死绝,也并不是神女想看到的吧。”安泰说道,他喝了一口茶,静静地等待着西月的回答。
西月也不慌不忙,打着这场心理战。安泰又说:“银鸦过于强劲。得不到银鸦就会毁掉,银鸦的处境比我预想中更为恶劣,听方丈说神女有一计,还请说与我听。”
西月呵呵笑道,像是在逗人,“我没有什么计策,方丈是不是扯谎了?”
景瑞听此前言后语不搭,心中疑惑不已。
“有一件事,神女想知道。”
西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透着睿智和深邃。她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安泰先行发言。
“我没什么本事,只是活得比较长知道的比较多。如果这一切都只是一场精心编织的幻象,那么要想营造出这样庞大而逼真的局面,绝非仅凭一人之力所能完成的壮举。毕竟,想要欺骗那些信任自己的人,并让他们深信不疑,需要极高的智谋与手段。若是昊天真如传闻那般偏执极端,想必也是因为他轻信了某个本不应被信任之人……神女,不知你是否认为我所言尚有几分可取之处呢?”
西月听罢一愣,安泰的话似乎将模糊的界限描了一遍,具象化了一些,又像是什么都没说。“安泰上神喜欢打着这种灯谜一般的话,那我也说一句灯谜让上神猜一猜吧。”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传闻中有一种禁术能将金墙收起来,而水不溢出。”西月说道。
安泰呵呵笑道,“没有那种法术。既然神女觉得我再哑谜,老夫只好再说的具体一些了。三十年前的大火是用来转移注意的,掩盖在火焰之下的本质从未有人涉足,知晓此事的人唯有几人。本人,荒主七术,青蚕半辛和——九尾灵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