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利特跟随父亲从木鹿来此才一个月,父亲虽是名义上的总督,拿到了兵权,面对桀骜不驯、宣誓对西木居尔家族效忠的突厥人,却并没有实际控制权,还有耶普拉西姆留下的这一套臣属班子,不过是突厥人的狗罢了,心中认定是耶普拉西姆的阴谋,那次在海尔尼宫后花园,他说:“老将军,希望您在这里待的愉快,我很快就会回来!”听到这些突厥人面对敌国兵锋主退,更加怒不可遏。
“住口!转移,转移到哪里?难道你们怕了喀喇汗人了吗?就这么急着给他们腾地方?文官主退不说,武将也!”塞利特大骂,为了避免再与武将产生隔阂,停顿了一下没有说完。
“你!”大臣被塞利特一席话怼得瞠目结舌。
“一个初出茅驴,从未和我们交过手的哈桑就让你们怕成这个样子?简直是萨曼帝国的耻辱,父亲,赛利德将军还没有回来,讹答剌城危在旦夕,儿子请命去讹答剌,营救那里守城的将士和百姓,我将亲自斩杀那个年轻不知天高地厚的哈桑,用他的头颅来祭奠我死去的将士和百姓!”塞利特恶狠狠地瞪着在场主退的突厥臣属,心中热血沸腾,塞利特想为国家而战,想为一直被突厥人压制的家族而战,更想为自己年迈的父亲而战。
阿鲁多游移不定,谁能想到喀喇汗人会突然发动战争?元帅人选确实是一个大问题,赛利德带走了大部分的将军和三万的军队驻扎在锡尔河边境,这里站着的,没几个武将可以用,能堪大任的除了自己这个老骨头,可是该死的足疾又犯了,连马也骑不了,自己能等赛利德,讹答剌已经等不了了。
阿鲁多盯着臣属们,又想到来这里上任之前皇帝的旨意和宰相的重托:“老将军,我们希望你能在塔什干站稳脚跟,为陛下和太子赢得一些时间。”
皇帝陛下面对朝堂顽疾,终于决定对突厥人动手了,我早就说过,这些自私、拥兵自重的突厥人,早晚会撕裂整个国家,我,阿鲁多,即使拿不回父辈的荣耀,拼上性命,也要完成陛下的嘱托!
“父亲,白水城已失,讹答拉城主正在阻击喀喇汗军前进的脚步,您难道要看着哈桑将战刀插进塔什干的心脏吗!请您即刻下令!”塞利特极为愤怒看了一眼主张不战后退的大臣,再次恳请自己的父亲。
这些突厥人,不愿意为了国家而战,他们只服从耶普拉西姆,不愿意听我的指挥,而我的儿子,虽然他在与花剌子模交战期间颇有战功,但知子莫如父,作为统军元帅他还是差一截,莫山此人虽骁勇无比,智谋却差些,而哈桑,那小子,自己虽没有见过,但以他对白水城的应对,也看不出是个军事人才,不过占了奇袭二字,阿鲁多认定自己还没有输,以塞利特为帅,自己再做精密部署和谋划的话,一定能反败为胜。
“仗是一定要打的,退?哼,塔什干连失两城,我这个总督不能向陛下交代,诸位可有什么法子?”阿鲁多冷笑,把帖子往桌上一扔,掷地有声地说道。
在场顿时鸦雀无声,诸人如坐针毡。
“那将军准备派多少援军?”见总督下定决心出兵,有大臣问。
阿鲁多看着塞利特,塞利特说:“三万。”
众大臣反对,甚至有大臣开始嘲讽:“三万?总督府总共才驻扎着六万精兵,少将军你就要三万?你带过三万的兵吗?”
“那你说多少?”塞利特气得拍桌子,这些突厥人不愿意出兵,他们早将自己当成了西木居尔家族的私人军队,而不是王朝的军队,差点要撕了说话的大臣。
“自我萨曼立国以来,以防有变,塔什干总督府驻兵从没有少过六万,如今情势危急,也只能给你两万。少将军您是沙场良将,又有总督大人在后方运筹帷幄,由您主帅,定能解讹答剌之围,那哈桑围攻讹答剌,所携也不过两万精兵,我们和总督大人不会后退,就在这里等着少将军凯旋。”军部大臣说道。
“好,就二万!”塞利特心想,有变?你们这群突厥人不生变就是好的,被这大臣一激,咬牙切齿地应了,心道,赢了我看你们怎么说!
阿鲁多走下台阶,拍了拍塞利特肩膀,说道:“此战只许胜不许败,务必拿下哈桑,不然,为父会是和你一样的命运。”
“父亲,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