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有片刻犹豫,林安然狠狠推开了。
她脏死了。
凤宁澜顿了顿,猩红的眼染上了他的眸子,林安然全身都写满了抗拒,抗拒他的一切,他勉强扯出一个笑。
“对不起,安安...”他不该这样,不该这样强迫硬来的,不该这样未得她允许擅自吻她。
林安然眼里闪烁着泪花,她不敢看凤宁澜,只是盯着缠了纱布的小腿,眼睛不停眨啊眨,怕眼泪掉下来,怕自己忍不住掉眼泪。
她转移了话题。
“陆舟舟呢?”
“陆舟舟?”凤宁澜疑惑。
她抬起眼眸,难道凤宁澜去的时候陆舟舟没有在现场了。
“我在车厢里明明听见了陆舟舟的声音?”她又迟疑了,对于自己的判断做出了质疑,而后呢喃道,“兴许那只是我的幻听。”
她多少是有些许神经质的,惧怕镜子,惧怕镜头,会产生幻觉,现在甚至会产生幻听了。
“安安,我会查清楚一切的。”
凤宁澜确实没看到陆舟舟,到达现场的时候只有熊熊燃烧的货车,周遭根本无一人。而陆舟舟,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根本动不了。
“你好好养伤,其他的事你都不要管,我会解决的。”
他替林安然拈好被子。
“还有你母亲的下落,我已经有了眉目。”
其实早就有了眉目,只是他中途出了事,被耽搁了,只要一旦查到林安然母亲的下落,她就可以彻底摆脱顾时卿,无所顾忌。
母亲...
“不用了?”林安然笑着摇了摇头,眼里藏不住的悲伤。
凤宁澜不解。
她道,“疗养院里的人根本不是我母亲,是顾时卿找人扮演的,我的母亲早就死了。”
林安然很平静地说出了事实,眼里却没有泪花,她在压抑。
凤宁澜僵硬在原地,他想为她做的事情,似乎永远都会迟那么一步。
“安安...我...”素来果断的男人,此刻却也无助的像个小孩,总是差那么一点,差那么一点却是永远无法弥补的,“很抱歉...我...”
“阿澜!”林安然制止了男人,“你不需要对我感到抱歉,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是她,将他拖入了这场硝烟中。
也是她,让他险些丧命在大海里。
“相反我应该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她抬起眼眸去看凤宁澜,很快目光又闪躲开了,她甚至没有勇气去看他,多看他一眼她都觉得罪过。
客套而又生疏,熟悉而又陌生。
这就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