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南葭,也是礼梨。
我是许冽的发妻,也是南帝的胞妹。
我借着身上的怨念,挣脱束缚,逃离到满是彼岸花盛开的地方,终日游荡在忘川河边,迟不迟不肯淌过奈何桥。
崇桦来的那日,我遇见他了,只是我没有出现。
我那本该仰于高山的崇桦啊。
何必再与我这污秽之人同行。
崇桦说,我拿花魁的那一夜,是他入春露楼后过的最煎熬的一夜。
我睡着后,许冽陪我在桌前在坐了一夜,还将身上的外袍给我披上一直到天亮。
崇桦还说,许冽一直握着我的手,为我暖手,我半夜说梦话,嘴巴里一直喊着不要啊,别杀她,许冽就一直抱着我,一言不发。
原来他那晚说的‘有些人你不该碰,收起所有的心思做好自己的事’不是和我说,而是在警告崇桦。
崇桦转过身去说:“我的任务也完成了,也该离开了。”
那时候南江已经打入宫中,一切都有了结果。
崇桦脚尖点地,飞身越出纸窗,消失在王城。
我知道他自由了,他本就不是花楼里的鹦鹉,现在家仇已报,可以过自己从前奢望的那种平淡如水的日子了。
我不知道他前往何处,还有没有再见的缘分。
但我深知,他会去看最美的景,踏遍帝清河山,走遍羊肠古道,与山间清风为伴,披着世间最纯白的月光前行。
可我没想到,与同他最后一次见面,不过才相隔百日,再见竟然是在这忘川河边。
崇桦,你还是没能走出自己的心魔。我亲手为你种下的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