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口袋里面的钱不见的时候,陈阳一下子慌了神。这可是两个人所有的家当了,如果真的丢了那就只有喝西北风了。
没办法,眼前尴尬的场面应该先想办法度过去。但凡老板稍微好说话一点,估计陈阳都不会想到要去逃跑。可是这个肥胖的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估计就是只认钱的主,虽然这也并没有什么错。
陈阳灵机一动就想到找个机会逃跑算了,真的被逮到了还不一定怎么着呢?
趁着老板转过去的空隙,拉上戴斌就开始往外面跑。
戴斌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还陶醉在“酒足饭饱”的美感之中,突然被陈阳拉可以一把,非常配合地跑了起来:“怎么?你还有吃完饭跑步的习惯啊?我以前怎么也不知道。”
“哎呀,我的天,还跑什么步啊,赶紧逃命吧,钱丢了!没钱结账了!”
陈阳两句话瞬间就给戴斌说懵了,他朝身后看了看,老板带着两个五大三粗的厨子已经冲了出来,“我滴个乖乖,快跑。”
要不说戴斌读完小学就没有上学了,一直在家里面干农活,体力比陈阳好了不是一星半点。看到这架势,没多大一会就把陈阳落在了后面。
“陈阳,我说你也不早点说钱丢了,害得我吃那么饱,真的跑不动了!”
“谁不是呢?肚子撑得难受,不说了,赶紧跑吧。”
这两兄弟,小时候在一起玩耍的时候没少闹矛盾,但是也没少干坏事。不过,毕竟以前还小,没事堵人家烟囱,挖人家排水沟。凡此种种,反正就是各种坏坏的事情都做过,但是又无伤大雅。
现在两兄弟跑起来,还真有点做坏事怕被抓到的感觉,但是跑着跑着就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反倒有了一种轻松的感觉,就跟回到了以前一样。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两个人累的气喘吁吁实在跑不动了,再一看后面,追他们的人早就不见了。
停下来歇一歇,肚子难受极了。本来刚才冲着米饭不要钱,吃得那是五饱六饱滴,突然一阵猛烈滴运动,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肯定受不了。
静下来,回忆一下好好的装在口袋里面的钱怎么就不见了。陈阳努力回忆着刚才所到之处、所遇之人,陈阳也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好多人愿意把钱都放在内衣里面,不是没有道理的。
陈阳外面衣服的口袋上破了一个洞,一看很明显就不是磨损,而是被人用刀片割破的,估计钱也是这样被偷走地。
想来想去,也只有刚才从看电影的地方出来的时候跟排队进场的人碰了一下,应该就是这样丢了。
但是现在说什么也迟了,被偷走的钱肯定就是没有回来的道理。这漫漫长夜应该如何过去是好?
此情此景,仿佛就回到了半年以前,两个人刚到云泽县的时候一样。从住宿的旅店逃出来之后,两个人也是露宿街头,不过好在现在外面气温还比较适合,没有之前那么冷了。
这是一座到了晚上都不会打烊的城市,我们每个人都在里面跳动,就像是人的心脏!
陈阳有时候自己也想,为什么非得要出来,要到外面的世界闯一闯,特别是在觉得无助与难过的时候,就好比如现在!
人在真正一无所有到只有命是自己的时候,会格外的冷静!
陈阳和戴斌两个人漫无目的走在街头,反而有了一种难得的清闲。
行人渐渐稀少,街道慢慢变得空荡起来,路上偶尔有人坐在街边喝着闷酒,喝多了就把身边的啤酒瓶子扔到远处,落到地上,咣当一声,又滚到远处。
陈阳走在路上,也模仿着喝醉酒的人,仿佛此刻自己就是那个失意的人,不知道明天的路应该怎么去走。
但是戴斌不同,自从戴猴子走了之后,母亲身体又有病,所以戴斌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勤俭持家。但凡是别人不要的破铜烂铁都会拿回家,谁家不要的水瓶子啥的,都会带回家积攒起来,等到了一定数量就拖到镇上废品收购站去卖掉。虽然一来一回二十多里地,但是去一趟能够多卖几块钱,戴斌还是很乐意的。
就这样坚持了几年,戴斌家里面日子虽然过的清苦,而且母亲长期要抓药,但是家里面从来没有断过顿。这也就是母亲这几年身体渐渐好起来了,能够自己照顾好自己了,不然戴斌肯定不可能抛下生病的母亲就跟着陈阳出来了。
陈阳刚开始还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戴斌,只知道他自己在前面慢慢悠悠地走着,就当是戴斌跟在自己后面。因为一直以来都是这个样子,戴斌话不多,但是心却很细致,陈阳说什么他就听着,俨然就是陈阳的一个小跟班。
但是又不得不说,两个人性格的原因,很多时候戴斌比陈阳想得更远,属于就是踏踏实实做事的人,更加会过日子。而陈阳则是属于进取型的人,胆大心细,所以也能够理解为什么两个人在一起陈阳是主导了。
等到陈阳回过头来一看,戴斌手里面抱了不下二十个各种瓶瓶罐罐,而且不少还是易拉罐。
陈阳震惊了,这么一会的功夫,戴斌干什么?
“你是不知道,以前我在家的可没少捡这些东西拿去卖,不过一次性捡这么多还是头一回。以前村里面的人都舍不得喝这些带颜色的水,所以这些瓶子见得也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