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场景，饶是浸在战场多年的龙佑将军，也不由觉得恶心反胃。

绝对不能让这小和尚看到。

这么想着，苻羽就拉了拉了尘的手，往自己身后再藏进一些。

于是，在了尘这边来说，他就只听到诡异的嘶吼声，以及尖叫声。他的脑海里想到了那个村庄的事情，又想到看到的那些恶心的画面。

虽然离得很远，但血腥味还是冲了过来。

了尘忍不住拉着苻羽的衣袖，又再靠近了些许，这样他才觉得有安全感。

“来了。”苻羽低声说了一句。

了尘应了一声，下一秒就被苻羽带着到处躲闪。

他听见了刀刃碰到金属的声音，听到近在咫尺的嘶吼声。

他感觉到了落在脸上温热的液体，他嗅到了令人作呕的吐息。

但是苻羽把他保护得很好，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并不能靠近他，更别说碰到他了。只是这被扯来拉去的，实在让他觉得头晕。

“对着他们的头！”

有人喊了这么一嗓子，那些人就应声对着“活人”攻击。

只是，这些“活人”生前拥有多好的身手，他们变成“活人”之后，也会有同样的身手。因此，那些拖后腿的，那些学艺不精的，那些功夫没这么好的，没有保护，就都变成了“活人”。

苻羽并没有这么好心去帮那些人，光是护着一个小和尚已经让她分身乏术。干脆的，她就带着了尘一跃飞到了之前她在的大树之上。刚落到树枝上，她就看到了个熟人。

“你怎么在这？！”苻羽脱口而出。

蹲在隔壁树枝的，正是穿着道袍的张灵蕴。

“啊哈哈这么巧啊。”张灵蕴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我这不是想查出这些不死不活的人的来历么，就一直跟到这。”

苻羽问：“你跟着谁来的？”

“喏，就那个。”

顺着张灵蕴说的方向，苻羽就看到了御剑门的人。而张灵蕴指的，是在其中的一个男人。

瘦弱，看起来弱不禁风，病怏怏的三长老之孙，宋向。

“是他？”苻羽挑眉。

仔细一看，宋向虽然看起来像是在和同门的人对抗“活人”，但暗地里，他的双手时不时地翻花结印，似乎在操纵着什么。而他双眼里充满了狠戾，一点都不像平时看到的那样怯懦。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之前的宋向好像没这么瘦，现在已经是皮包骨了。

“他活不久啰。”张灵蕴神神秘秘地说。

“你知道了什么？”苻羽看着他。

“查到了很多。”张灵蕴看了一眼那被蒙着眼睛的小和尚，就在这个话题上停了嘴，用眼神示意一会再说。

苻羽点了点头，就没再看他了。

苻羽和张灵蕴的这个互动，了尘是不知道的。他只能听到两人没头没尾的对话，实在让他好奇得心痒痒。

了尘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就是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谁弄出来的。”苻羽知道不能一句没什么来堵住这个小和尚的嘴。万一他又生气了，就不好了。于是就简短地说了一下，但她还是避开了一些重要的事。最后，她补了一句：“你不用担心这些，有我在。”

苻羽轻飘飘的解释还有最后一句的保证，让了尘放心下来。

他相信她，所有的一切，她都能搞定。

张灵蕴掐指算了算，随后说：“盟主的情况不太好，我们去找盟主。”

苻羽看了一眼底下的情况，已经解决得七七八八了。于是她应了一声，就领着了尘跟在了张灵蕴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