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玉旗只能呵呵的拉着齐小宛就要往外走,哪知她却格外的生气道:“爹你今天怎么这样对我?你从来不会赶我走的。”
“哎呀,宛儿呀,爹今天不是有事吗?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还想着早点把这把火烧起来呢!”齐百鸣满脸堆着笑,看来他对这个女儿无比的疼爱。
“我前些日子见着娘了。”她突然说道。
齐百鸣脸色大变,“见着你娘了?在哪里?怎么找到的?”他连发三问。
“不就在紫竹禅院吗?原来一直近在咫尺,要不是玉旗通过罗夫人之前的那个邻居大姐叫什么白文那的,还真的一直被你蒙在鼓里呢!”
“小宛你说什么呢?什么叫被我蒙在鼓里?”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娘说了临走之前明明跟你讲过就在紫竹禅院落发修行。”
“没有啊!她从没跟我说过,我真的不知道。”
“你还说谎!”
“我——我怎么会对你——说谎呢?”齐百鸣委屈道:“会不会是你娘记错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忘了,毕竟隔了这么多年。”
“可是有一件事你永远不可能忘。”齐小宛红着眼睛,一字一句道:“他并没有强奸我娘。”
“说什么呢?”他立即变了脸色,“那可是我亲眼所见,况且当天有那么多人作证。”
“难道你比娘更清楚吗?”她眼泪汪汪,情绪失控的控诉道,“他那天喝醉了酒,是你亲自把他推上娘的床上的,为此你还特地在之前数天里,一直软磨硬泡的说服娘,因为你是个无能儿,你想要娘帮你生个齐家的孩子,延续香火,这些你都忘了吗?”
“啪”的一声,齐百鸣一个结实的耳光打了过去,随即又万分后悔道,“不是,小宛,是爹不对,爹错了不应该打你。”
夏子末惊得目瞪口呆,这样匪夷所思的事竟然就在眼前,再看殷玉旗,他也是惊诧万分,瞪着齐百鸣看,“岳父大人,小宛这些不会都是真的吧?”
齐百鸣此时突然老泪纵横,萎靡的坐了下来,“宛儿,你要体谅我,我……我能怎么办?我从小体弱多病,不像他那样威武强壮,可是他再强壮又能怎样?只是个莽夫而已,竟然生生的推翻了我们自家的王朝,落得我们还要寄人篱下的下场。他远在天边,携兵自重,我呢,在京城里惶惶不可终日,作为前朝逆子,皇上和太子成天派人盯着我,我唯有忍气吞声,委曲求全,如果不投靠太子,我焉能苟活至今?”
“可是你再怎么样也不能陷害他,你们是兄弟。”
“他把我当兄弟了吗?他造反的时候问过我了吗?”他嚎叫道:“没有,他从来不征询我的意见,如果他早一点问我,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我就想要个齐家的孩子,要延续我们齐家一脉,我这个不中用的身子,除了这个办法还能怎么办?”
“那你现在满意啦?尚书之位终于被你收入囊中。”齐小宛不屑道:“可是皇上为何要犹豫这么久才会许你?大概即使你杀了他,皇上也未必完全信任你吧?”
“你说什么?不是这样的,不是我杀的,小宛,你一定要相信我!”
“这几天我回想那天发生的事,是你故意趁着他的酒劲刺激他在先,那时的我不明事理的就帮着你骂他,你不但不劝,还火上浇油,目的就是把他气走。而外面太子的人和你里应外合,把他杀了后利用宫里的粪车把他运到城外,好一个严丝密缝的阴谋。”
“不是,全然不是,你想多了。”齐百鸣急着拉殷玉旗的衣袖,“玉旗,不是这样的,她入魔了,你快劝劝他。”
殷玉旗却一甩衣袖,厉声质问道:“岳父大人,小宛推断得合情合理,不由我不信,你向太子和皇上交投名状我可以理解,但是诬陷齐将军,还杀了他,天理难容,你让小宛这辈子怎么活下去?那是他亲爹!”
齐百鸣唉声叹气的,不停的摇头,“事情反正不是你们想象的,你们今天先回去,都冷静一下,好吗?”
殷玉旗想想也没什么说的,拉着齐小宛出去。齐百鸣则尴尬的请夏子末坐下来继续谈事情。
可是夏子末却冷着脸跟着出去,连拒绝的话都不想讲。
这时,不知从哪里出来了两名侍卫,生生的拦住了夏子末的去路。
夏子末大惊失色,暗叫一声不好,想必今天是中了圈套,强行镇定道:“齐大人,什么意思?难不成要杀我灭口吗?”说完就准备大叫着向外面的阿刁求救。
齐小宛回头,怒火冲天的指着齐百鸣道:“爹,要杀的话连我也一起杀了吧,二十余年的养育之恩,索性在此一了百了便是。”
齐百鸣脸上的肉不停抽动,朝着两名侍卫使眼色,呵斥他们不懂事,赶紧放人走。
殷玉旗见状迅速的拉着夏子末来到院子的外面,神色凝重的说道:“今天就不多说了,你赶紧回府吧,万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