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淳目前所掌管的联科控股集团属于大型国企,原来国有占股是80%,员工集体持股20%,后来进行了几轮混改,引入了私企股东,国有资本下降到58%,但依然是一家独大,掌握着绝对的话语权。
陈淳是在大院里长大的,大学毕业以后就以干部身份进了机械制造厂,因为个人能确实力突出,加上厂里有意培养,很快就升为该厂的副厂长,那时候,陈淳23岁。
30岁那年,陈淳迎来了他人生中第一个重大选择,要么接手破产重组,从联合通讯更名为联科中国的大型企业,要么进入帝都市政府坐在办公室里走好他的仕途之路,那明显要比进国企挑大梁轻松得多。
但陈淳思索再三,不顾家人反对进了厂子,一干就是15年。现在联科已经成为了我国电子基础元件领域的支柱型企业,如果联科有一天生产不出产品了,很难想象整个产业链会被波及振动成什么样子。
现在,陈淳45岁,他又一次走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要么夹着公文包进到衙门口,重新开启他的仕途之路。要么彻底跳出体制内,都不往海里跳,而是直接跳进大西洋,怀揣着一份不灭的理想,开辟属于自己的新大陆。
至于联科,谁爱要,谁就拿去好了,反正他在那里已经充分的证明了自己,15年的岁月反反复复都在走同一条街同一条路,他也该换换方向了。
这次季明锐走的较为匆忙,季明锐同陶姜交代了一些他尚未处理完成的事情后,就带着郭戈颂跟郭通达他们奔印尼去了。
季明锐同陈淳之间没什么实在交情,这次算是第一次在非官方场合见面并同行。
长途旅行十分累人,中途转机的时候,其他人都在vip休息室休息,只有季明锐和陈淳两人打个伴过去机场的吸烟室吸烟。
进到吸烟室,季明锐从兜里掏出烟给递给陈淳,并帮他把火点上。
“谢谢季董,呦,你这烟……挺养生啊。”陈淳说。
“嘿,媳妇管的严,看的紧,自己又戒不掉,干脆就改了这种味道寡淡些的,没事来两口。”季明锐说。
“你们夫妻可是行业佳话。”
“过奖。”说完季明锐问道:“陈董。联科如果想出海,各方面的限制会比我们这些私企多吧?”
“那是一定,但是全球化进程来势汹汹,再难也得往外走一走,就是走不上,也得出去看一看,上面提出‘一带一路’战略,这路都给咱们铺好了,什么都不做,可惜了。”
季明锐用力的吸了一口烟,思量了一下话该怎么说:“陈董,如果只能看,那也可惜了。”
季明锐说完,陈淳的目光突然就是从夹烟的手移到了季明锐的脸上:“怎么,季董想带着四季想好好走走?”
季明锐的目光很直白的望着陈淳:“我带不了,能力不够,所以我要找能力够的人,带着走。”
陈淳笑笑:“呵呵,季董太自谦了,通知登机了,走吧。”
季明锐为陈淳拉开吸烟室的门:“走。”
飞机在印尼机场落地,在印尼的业务,通达加上四季加上GT在加上联科都约定于零,好在联科这边有国内的上游供货商在这边建厂,联系上后,对方派了两辆商务车和一名已经几乎晒成黑人的年轻小伙子。
“领导们好,叫我小张就行,徐总派我来接你们,咱们先去酒店,徐总在酒店等着呢。”
“不用这么客气,你们徐总太客气了。”陈淳说。
“应该的应该的领导,一共两辆车,领导们随便坐,路程大概1个多小时,可以在车上小睡一会。”小张一口一个领导,季明锐知道国企都兴这个,在他们四季,从来都没人这么称呼谁,现在一句句听到耳朵里,还真是有点不太适应。
“小张,你来这边几年了?”季明锐问。
“我来3年了领导。”小张说。
“效益怎么样?”季明锐又问。
“没国内那么卷,我们效益还是蛮好的,连续3年盈利了,赚的也比我在国内赚的多,就是这钱不太好出去,物资没有国内那么丰富,能娱乐的地方也没国内多,倒是能攒住钱。等我合约到齐回了国,我就是妥妥的大款了。”
“呵呵,你合约还有几年?”
“2年,我是国内工厂直接派过来的技术员,签的5年合同。”
“厂里你这样国内派的多还是本地人多?”
“当然是本地人,我们厂全员3000人,加起来就200个中国人。我们来了以后,领导要求的第一件事就是入乡随俗,学他们的文化,学好了考试通过了,才让我们上岗,我们最开始都不理解,后来发现这真是必不可少的一环,因为你理解了他们的文化,才能理解他们的行动,进而跟上他们的思维方式,要不真是跨服了。”
“呵呵,你们领导挺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