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以洪喆现代人的眼光来看,打仗原本打的就是钱,如果不能速战速决,就是美国这样的超级强国也耗不起。
所以战场上的形势其实和国家的经济实力密不可分。
国库充盈,自然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你射一百支箭,我射一万支箭,射不死你也淹死你。
但是国库一旦开始空虚,仗自然就不好打了。
原本被钱盖住的问题就会纷纷跳出来,然后就像是陷入了泥潭,进也不是,退也不行。
况且你的战略意图那么明显,人家大辽也不是没有明白人。西夏之所以能撑到现在,肯定有大辽在背后支持着。
所以这其实是一国对两国的角力,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刻,要么满盘皆输,要么赢家通吃……
下午,游文光来了。
告诉洪喆钱庄已经准备就绪,就等明天一早开业。他还带来了刚刚印制好的空白存折,银票和账簿,让洪喆过目。
洪喆一一看完,发现无论纸张还是规格几乎都和褚记钱庄一样,心里便非常满意。
毕竟褚记钱庄是行业标杆,向他们看齐是有信心的表现。
然后又问伙计招募的情况,游文光说基本都已到位,过几天还会有新人加入,总之月底之前就不会再差人手了。
洪喆微笑点头,让游文光坐下,一边看茶,一边问道:“游掌柜,有件事情我一直想问你,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我讲。”
“您说的是那件倒账的事情?”
“对!”洪喆点点头。
“这没什么不好说的。”游文光苦笑一声,说道:“那件事的确是我做错了,除了没有想到出海经商的风险会那么大之外,事后我的脾气也不好,过于任性了。”
洪喆打量他的表情,就知道这是肺腑之言,看来他也吸取这个教训了。
“那个人至今下落不明吗?”
“是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八成是在海里淹死了。不过……那人的气魄真的很大,我当时是完全被他那股劲头给说服了。想到万一他能够翻身的话,那么以后也算是结交了一个大客户。”
“那他当时是怎么说服你的呢?”
“一般人去西洋其实跑得并不远,了不起到爪哇国了。所以船造得也小,来往运输的货物也少。但是他不同,他说要去真正的西洋,那边的人都是金发碧眼,形如妖魔,而且物产丰富,不输我大昌国。所以他就造了一艘大船,正是因为造船的钱不够了才来我这儿借的。”
“那船你见过没有?”
“见过,要不然我不会借给他。我特地跟他去了番禺口岸,那边有很多造船的工坊,他的船真的是最大的一艘。那甲板上面可以跑马,上下有三层。我到那儿的时候已经建好三分之二了,就等我这笔银子收尾,所以我当时就毫不犹豫地借给他了。
完了我也是看着他满载着瓷器,丝绸,茶叶还有很多大昌国的物产杨帆远航的。当时我真是与有荣焉,却没想到此去竟再也没有回来,这一晃眼已经快要五年了。”
洪喆估算了一下时间,以这个年代的船只航行速度,如果这位仁兄已经绕过非洲往欧洲去的话,估计还真没这么快回来。
所以此人未必死了,更可能是正在回来的路上,或者就在哪里定居下来了。
于是微微一笑,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郑三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