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子期一出营帐就碰见了赵荣一行人。
楼沐寒就站在他的身侧。
赵荣皱着眉头,看他的神色有些怪异,其中就透着一股怀疑的意味。箫子期对他这个老顽固没什么好感,手腕一甩,就把手里的脑袋丢在了地上。
那脑袋在地上滴溜溜的滚了好几圈,最终停在了楼沐寒的脚下。
地鼠正被两个将士架在一旁,眼神中满是对他的求救信号。
箫子期率先开口:“赵将军,是我命令他们侵入敌营的,有什么事冲我来吧。”
赵荣的眉头锁的更紧了,冷哼一声道:“你命令的?你们将军都还没下命令攻占敌营,你倒是会下命令....你有没有考虑过这样擅自贸然的攻入敌营的后果?!”
“还有,你怀里抱的是个什么东西?怎么,来敌营选妃吗。”
赵荣可是出了名的说话耿直,他不管箫子期曾经立下了什么样的战功。他只在乎军责纪律,擅自违反命令就是犯错,要罚,而且要狠狠地罚。
怀里的篱落听到这话不禁背后一凉,有些紧张的缩了缩身子,又求助般看向箫子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个赵将军身旁更年轻些的将军,似乎在用一种很不友善的眼神打量着他。
箫子期此时也冷下了一张脸,但还是耐心的解释道:“此人名为篱落,是西境进贡给南慕的艺伎,被青头帮截胡后打伤了腿,被囚禁在此。他的通关文牒,我也在营帐里找到了,还有贡....”
“我不管他是个什么东西,关到俘虏营听皇上发落就是。至于你....擅自违反命令,还敢公然顶撞上级,军棍三十,关进牢房、降级到巡逻兵去巡防。”还不等箫子期说完,赵荣便不耐烦的打断道。
箫子期明显僵了脸,想说什么,看了看楼沐寒最后还是闭了嘴。只好自顾自的朝着打扫战场的队伍走去,红斗篷在黄沙漫天的西境更显鲜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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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真是不像话,礼都不行就走!真不知道皇上派他这种人来做什么,添堵吗!立下战功又怎样,不服管教迟早是个祸患!”
赵荣本身就瞧他不顺眼,如今见他臭着一张脸就走了更是平添了一把火。
楼沐寒顿了顿说道:“叔父,箫蕴之他既杀了青头帮的统领,也算是有功,不如便将功抵过....”
还没等听完,那赵荣便又急了:“将功抵过?哼,他在敌营里做了什么有人看见吗?说不定是给地方通信也说不定呢!将军都没下令就敢这么放肆,我这样都算是给他面子了,必须给我罚!”
楼沐寒眼见劝说不成,只好沉默的候在一边。毕竟赵荣将军是他的叔父,是从小教导他的师傅,是他失去母妃后照顾他长大的恩人。不得违背。
赵荣见他不说话,也顺便数落起他来:“还有你,沐寒,你跟随我多久了,这才几年,我教你的你都忘了吗?在军营里,军令如山,不遵守的人,留不得,明不明白!”
“不能因为他杀了敌人,立了功,就搞特殊化。这样会让他好大喜功,骄傲自满。这在西境,是最最致命的东西,你难道要其他将士也这样效仿他的行径吗?”
楼沐寒垂下眸子,抿了抿嘴:“将军教训的是,沐寒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