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铭一时间也理不清思?绪,说道:“罗佳桐他们都来了,先回?酒店,大家一起商量对策。”
“她人?现在?怎么样?”吴铭忍不住又问道。
宋晔淡淡地开口:“瘦了很多。”
吴铭闭上眼,剩下的话却不敢再问。
那个矫情的女人?不知道还要吃多久的苦头?,如果平时她不那么娇气,或许他不会这么心疼。
回?到酒店。
纪成君和罗佳桐等人?都在?等着。
“林薇的意思?可能是徐文珊也参与了这次策划,徐文珊之前和伊顿夫人?之前就阴了我?一次,想要截胡迪奥,这次应该也有她的手笔。”纪成君说道。
罗佳桐倒了两?杯水给吴铭和宋晔:“徐文珊现在?应该在?国内,所以这个还要回?香江看看,即使是找到人?,怎么让对方说话才是问题,这大概不会容易。”
吴铭深吸了口气,说道:“先回?去找到人?再说,再难也要想办法,暂时也找不到别的突破口。”
罗佳桐坐了下来:“我?还是觉得这事儿有些奇怪。”
众人?看向她。
“你们说弗里曼为什么这么做?”
纪成君微微敛眉:“为什么不能这么做?你可能不太了解这个人?,他就是很疯的一个人?,当初可以为了伊顿夫人?在?罗恩身?边蛰伏十几年,现在?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做出这种事情也算不上奇怪。”
“是吗?”罗佳桐抱着胸,“你也说了,他付出了这么多,难道不想和自己的爱人?在?一起吗?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极端的做法呢?”
纪成君摊手,她也不是很理解,说道:“那我?就不太懂了,不如问问世界上最痴情的那两?个男人?。”说着看向沙发一侧的两?位男士。
吴铭:“……”
罗佳桐也看向他们,问道:“如果换做你们,你们会这么做吗?为了成全爱人?的事业,为了拖敌人?下水,去牺牲自己的性命?”
吴铭黑着脸,他实在?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最后还是说道:“不会,我?又不是傻子。”
罗佳桐又看向宋晔。
宋晔满脑中都是刚才和林薇见面时的场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神冷如冰霜:“不会,她活着我?不会死。”
罗佳桐摊手:“所以这件事这不奇怪吗?殉情的前提也得是有一方死去吧,可现在?伊顿夫人?活得好好的,弗里曼为什么这么想不开,这个人?就非他不可吗?”
吴铭若有所思?地道:“你是想说弗里曼或许不是自愿的?”
“我?就是觉得这不太合理,我?们回?去的时候,不应该忽略这一点,当然我?不否认如果他是个疯子,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的。”
宋晔目光轻闪,接着他站了起来。
……
“你倒是够狠,”林薇靠在?病床上,讽刺地笑了笑,“这世界上怕是找不到第二?个这样对你的人?了吧,你也不怕自己以后会后悔?”
伊顿夫人?双手交叉放下腿上,笑得很温和:“这世界从来都不缺少对你死心塌地的男人?,弗里曼确实很好用,但?如果是因为你,仿佛也谈不上什么舍不得了,你应该感叹自己的魅力太大了,让我?牺牲了这么多。”
林薇转过头?看向她,伊顿夫人?已经五十多岁了,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并没有削减她的美丽,反倒沉淀了一些独有的优雅风韵。
她没有说话,就是这么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试图在?这个没有人?气的女人?身?上挖掘出什么。
一个人?怎么可以活得这么假呢?
伊顿夫人?用扇子掩住嘴:“一转眼,竟然过去这么久了,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再次上演,你觉得你还会像十多年前一样顺利地逃脱吗?”
“我?的命运走向确实很难说,但?我?真的倒下了,不代表你就能安然无事,”林薇看着她道,“不信咱们就走着瞧。”
伊顿夫人?笑得越发灿烂:“我?说过的,你越是没有章法的时候就越会吓唬人?,不说话的时候你咬人?才是最疼的,你知道你出事后,香江有多少商人?为此开心吗?”
林薇没有说话。
伊顿夫人?接着说道:“你早就犯了众怒了,你拥有了那么多还不满足,竟然还收购电视台,图谋港灯,他们怎么可能不怕呢,生怕你什么时候再把?主意打到他们头?上,你不应该再图谋香江的,外面那么大的世界不够你发挥,偏要和我?们抢地盘,大家怎么能不恨你呢?”
林薇沉默了一会儿,而后笑了:“你在?说你自己吧,我?做得越大你越害怕,害怕我?对你出手,说实话,我?还真看不上你说的这些,如果不是你屡次挑衅,我?根本不会用正眼看你的,我?早就向前看了,我?所看到的世界比你想象的大得多,只有你还战战兢兢地留在?原地,就算是我?买下港灯又能如何?,我?真金白银,堂堂正正,你没有这个本事应付,所以就选择用这种龌龊的办法,你到底是有多无能啊,竟然被我?吓成这个模样? ”
伊顿夫人?脸上的表情凝滞了两?秒,但?马上她就笑着道:“说的也没错,你的世界确实很大,大到干扰了一个国家的国运,你要不是有这样的本事,我?还真找不到办法来对付你呢,怪就只怪你太能干了,有时候无能反倒是一件好事,你说对不对?”
林薇闭上眼,她深深地呼吸,胸口一起一伏的呼吸预示着主人?在?忍耐着极大的怒气。
伊顿夫人?轻轻地笑了起来:“所以我?很喜欢中国人?的那句话,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我?等这一天真的是太久了,怪就怪你当初不该和福升对上,啊……这也不能完全怪你,这个仇早在?你祖母那一代就结下来了,那就只能怪你运气不好喽,有这样一位糊涂的长?辈。”
林薇睁开眼,目光冷冷地直视她。
伊顿夫人?缓缓站起身?:“别折腾了,没有用的,外面那些人?折腾不出什么花样来的,要说聪明人?,我?们的首相?身?边肯定比你更?多,你的那群虾兵蟹将起不到什么作?用的。”
伊顿夫人?走了,林薇扶着额头?,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懊丧的情绪当中。
找到徐文珊又能如何?呢?
真的能改变这一切吗?
谁也不会想到,曾经的一个意外让她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那个褚英豪太不争气了,那么容易就死了。
……
“你每次见我?都这么激动?,护士们一直误会我?们的感情很好。”
女人?说着话将滚烫的白粥从保温杯里面倒出来。
疗养院盖在?山上,空气很好,女人?在?花坛边坐了下来,她舀了一勺冒着热气的滚粥送到男人?的唇边。
“嗬嗬……”轮椅上的褚爱东露出惊恐的目光。
“吃吧,只是热了一点而已,你可以的,不然怕是要吃更?多的苦头?。”
褚爱东“嗬嗬”了两?声,他的嗓子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隔一段时间,徐文珊就会来探望他,用各种残忍的手段来折磨他。
这个女人?的心是黑的,他一刻都不想再看到她。
徐文珊冷了脸:“不要让我?生气,如果不想吃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三天我?保证你吃不到一滴水米。”
三天足够消磨一个人?的意志,她就是用这种办法反复折磨着褚爱东,让他知道人?活着远比死了更?痛苦。每当她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孤苦伶仃的时候,她就会过来,就是这个人?,让她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她的父母,她的爱人?、朋友,还有孩子。
褚爱东不得已,只能张开嘴,让对方把?滚烫的粥塞进他的嘴巴,然后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如同上刑一般。
“你应该庆幸的,你还活着,不像我?的阿豪,他现在?什么都已经吃不到了,他小时候明明是那么懂事听?话的一个孩子,你却没有好好教他……”
“你倒也不能完全怪他。”一道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徐文珊顿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汤匙,慢慢地转过头?。
宋晔步履轻缓朝着她走过来,青年用深不见底的眼睛看着徐文珊:“就凭褚英豪做过的那些事情,足以说明他骨子里就继承了褚爱东的残忍和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