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我愿意帮你做。”高旭赶忙说。
“愿意?不会吧,许多同学连自己的作业都不想做呢,你为什么愿意帮我做啊?”甜甜随口一问。
听到甜甜这么一问,高旭以为甜甜故意引诱自己向她表白,于是一股勇气冒出来,脱口而出说:“因为我喜欢你啊。”
这句话本可以当做一句玩笑话,高旭虽然说得很轻松,但他的心终究是虚的,所以一说完,心便狂跳起来,不过他感觉似乎完成了一件重要大事,心里猛然一阵轻松,不过这轻松片刻之间就化为乌有,因为他不知道李甜甜接下来会是什么态度,是依然把它当做一句玩笑一笑而过呢,还是变脸骂他不知羞耻、并跟他从此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呢,正当高旭的心里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时候,甜甜说:“你别开玩笑了,你怎么会喜欢我啊!”
高旭一听甜甜说开玩笑,以为甜甜不相信自己,急忙强调说:“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喜欢你。”
其实,甜甜早就知道高旭喜欢自己。她记得每次她回过头来要高旭讲题的时候,高旭总是对她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并且对她总是百依百顺,尤其是在别人说她不是的时候。他总是护着她,这个她很早就发现了,只是一直装作不知道而已。
当然究其原因,除了她的心里只是想着学习之外,就是对高旭没什么感觉,他只是觉得对高旭并不反感,虽然他也感觉高旭为人不错,说话直爽,大方、仗义,在班上的口碑还不错。她之所以和高旭走得这样近,也只是想让高旭在数学上帮她一把而已。
甜甜一看高旭来真的,心里一片慌乱,于是急忙加快脚步,边走边说:“不要说了,前面有人听到了不好。”
甜甜脸上泛起了红晕,并且加快了脚步往教室走,高旭感觉自己的大任还没完成,他想一不做,二不休,反正都这样了,究竟他对我有没那意思,得让她说清楚。发现附近没人,高旭厚着脸皮追上去,一把拉住李甜甜的袖子笑嘻嘻地说:“走慢点好吗,我还想跟你说几句话,我是认真的,我真的喜欢你!”
甜甜突然一下站住,脸色阴沉,高旭被吓一跳,看到甜甜表情不对,急忙说:“你要干嘛?”
“我不干嘛,如果你刚才说的话是认真的,那请你以后不要再说了,我们都还要学习,我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当然你能在数学上帮助我,我很感激,真的,所以我希望以后我们还像以前一样,互相帮助,把学习搞好才是最主要的。”甜甜说完不等高旭回答转身进了教室。
高旭虽说早已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但当残酷的现实降临到头上时,还是尴尬万。早知道这样就不说了,她难道真的对我没感觉?都说女生虚伪,看来真的不假,他在心里骂道。
高旭像一只被打愣的鸡,站在教室前不知何去何从。进去吧,感觉无地自容;不进去吧,又怕甜甜笑他如此的没勇气。怎么办呢,还是厚着眼皮进去吧,正准备往进走,忽然一下想到,甜甜肯定又数学不会做,今天你惹了我,我要让你知道拒绝我的后果,我看你以后好意思向我问题目。想到这里,高旭又转怒为喜,一阵得意,于是转身回了寝室。
当东鹏知道高旭在感情上受挫,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了。那天中午,被甜甜拒绝后,高旭就心情疲惫的回到了宿舍,当时大家都已进入午睡状态,也不知东鹏睡着没有,反正也没睁眼,所以他就悄悄地上床躺下了。本来打算晚上要告诉东鹏的,但是晚上当东鹏回来时,他又睡着了。白天一起床又没有多少时间,就算他有时间说,东鹏还没时间听呢。这事儿就这样拖了两三天。
其实也不算晚,就算晚点儿也没什么大碍。再说了,就算高旭早点告诉东鹏又能怎么样呢,他也帮不上高旭什么忙,因为对东鹏来说,甜甜既非老同学,也非老朋友,更非旧亲戚,所以他既没能力也没权力让甜甜对高旭的求爱完全接受。其实不要说帮高旭,就连他自己他也帮不了,自己的那点破事儿常年累月蜷缩在肚子里,如今都快要发霉了,不也还没有解决吗。
吃了闭门羹后,高旭心情上还是有些失落和沮丧,虽说那天中午他想着用不讲数学来制裁甜甜,但回去想了一下后,又觉得也许人家在考验他呢,如果真这样的话,他必须得坚持住。退一步讲,就算不是考验他,毕竟这样绷着也不是个事儿,都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于是几天后他又振作精神,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和甜甜聊天、讲题。
这天晚上,高旭带着忧伤的基调在被窝里讲完了自己的不幸遭遇。东鹏听完后不知道是该替自己高兴还是替高旭忧伤。说高兴吧,好像不应该,朋友发生了不幸你再高兴,那不就是幸灾乐祸吗;说不高兴吧,好像也不是,因为高旭这次一旦成功并和甜甜好上了,不就衬托了自己在感情上的的失败和无所作为吗。并且他们一旦好上了,自己以前能够从高旭那儿享受到的朋友待遇估计就得由甜甜来代替了。
想了半天,东鹏觉得不管怎么样,还是应该安慰一下高旭,虽然想起表白,自己感觉也很失败,但毕竟人家目前受了伤,而且是内伤。
于是,东鹏便用同情的口吻,先拿自己开刀来述说爱情的难以经营,接着他还罗列了许多身边的同学在这方面的种种失败例子。高旭除开始插了几句嘴外,一直都听得很安静、很认真。
东鹏以为自己讲得太生动感人了,以致使高旭听得入了迷,于是情绪大受鼓舞,讲得越发投入,结果正当他讲得口干舌燥、翻身找水喝的时候,忽然,他听到高旭在打呼噜,仔细一看,高旭早已睡得不省人事,并且似乎已睡熟好久了。看那坦然的境界,也许他早已经超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