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婴孩在父母的期待中降生了,他家中还算富裕,在父母的宠爱中平安健康地长到了十五六时,家里的生意出现了问题,赔了不少银子,至此家道中落,卖掉了所有的家产,搬到了小乡村里面生活,在此期间,他认识了小他一岁的方惠芬,也就是女鬼,因着世俗对男女之间的约束,两人见面最多就是点头之交,不敢有过多言语。
直到一次方惠芬在小河边洗衣服的时候,被一个流氓给缠上了,正好张淮路过,因为他从小就有习武,很轻松地把那个流氓给打跑了,两人也因此暗生情愫,有了来往。
在一次冲动之下两人偷食了禁果,张淮和方惠芬说了会让家里的大人前来提亲,但方惠芬的父母亲拒绝了这门亲事,原因是附近的王员外瞧上了方惠芬的好相貌,打算让明年就及笄的方惠芬去做他的第三房小妾,除非张淮可以拿五两银子作为彩礼,方家父母才同意把方惠芬嫁给他。
原以为张淮会知难而退,恰巧张淮的一个开镖局的远房亲戚那里差了一个镖师,就把张淮请了过去走镖,只要走上两趟就可以把五两银子赚回来,还有余钱可以置办婚事,临走前张淮和方惠芬保证了自己会攒钱回来娶她,就此一去不复返。
而他没有回来的原因很现实,不是在走镖的过程之中出了什么事人没了,而是被一官家小姐看上,招去做了上门女婿,那官家小姐问他在家中可有婚配,张淮只是犹豫了一下,就说了没有,和官家小姐顺利成婚后,他立马派人去把父母悄悄接来,而这个时候方惠芬已经发现自己怀有了身孕。
这边的方惠芬九死一生艰难产子,那边的张淮搀扶着官家小姐漫步在花苑里,小腹鼓起。
这边的方惠芬拿着麻绳把自己吊死树下,那边的张淮抱着满月的女儿,笑得合不拢嘴。
戏剧性的是,方惠芬当时生下的是一个儿子,因为一出生就被送走,给了一户没有子女的读书人抱养,这个读书人原本只是一个酸臭秀才,自从抱养了孩子之后,科考屡屡得意,最后当上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官,抱养的儿子到了年纪之后开始相看人家。
既然说是戏剧性,那必然是和张淮结了亲家,至此之后,生下来的小孩没几个正常的,总是几岁就夭折,能长大的不是身体有问题,就是精神有问题。
一直到儿子的真实身份被揭露,儿子和女儿受不了情人变兄妹的事实,一个疯一个死,疯疯癫癫的儿子在一次醉酒后跌入湖中淹死,张淮被官家小姐休了踢出家门,余生都活在了痛苦自责当中,不到五十五就病死。
“没想到,我居然为了这么个渣男,舍弃了自己生命,还害了我儿子的一生。”方惠芬的眼里流下血泪,又忽而哈哈大笑,“报应!哈哈哈哈都是报应啊!张淮!辜负真心的人就该吞一万根针!”
等待了许久,方惠芬的终于稳定了情绪,和羽琢道了谢,告诉了羽琢那个好东西埋在了什么位置。
“我对这个世间已经没有了执念,谢谢你,我该走了。”
方惠芬的眼睛空洞,魂魄像是要碎掉了一般,越发透明。
锁链的声音传来,这个熟悉的声音让羽琢想起了什么,从兜里拿出手机刷起了视频。
一条黑色的锁链套在方惠芬的脖颈处,原本要消散的灵魂凝固了一些。
“终于让我抓到这老赖离开树了,赶紧走,免得她魂散了。”白衣服的人说道。
“咦,又见到这人,第四回了。”
正要离开的黑衣人看到羽琢,疑惑了一声。
“我看她和我们地府挺有缘分的,要不要让她做个临时工,给我们分担点工作。”白衣人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