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兄弟们这两年在家中过的都很好,都拖家带口的,家里还给孩子们请了先生,傻子才想着出去刀口舔血。”
“人各有志,不能断了人家的念想,而且出去以后若有了出息,对咱们家也有好处。”
年大为笑呵呵的应着,脑子里却有根线始终在绷着,思索再三后才下定决心小声说道:“侯爷,好像红衣小娘子来了。”
正在吃饭的白覃差点被粥呛住,连忙咳嗽了几声才把喉咙的不适感压下去:“红衣?她怎么来了?在哪呢?”
“她怕您骂她,现在在二毛公子那里。”
“胡闹!越来越没规矩了,西凉也敢来,她和谁一起来的?”
“三哥护送过来的,听三哥说小娘子本来打算一个人偷偷过来,没想到被三哥抓了现行,三哥又拗不过她,只能沿路保护一起来了。”
白覃心里又气又急,气的是红衣自作主张,急的是自己马上就要出征簪城,实在没有时间去管她,只能吩咐年大为道:“让三哥看住她,本将军没回来之前绝不能让她出城,就说我下的命令!”
脾气发完了,该面对的还得面对,大军还在城外,自己身为主将无论如何也不能因为红衣而迟到。
“侯爷,属下问过三哥了,红衣小娘子在家也没闯祸,只是单纯的想来看看,您尽管放心便是。”
白覃骑在马上稍微松口气,没闯祸就好,既然来了就留下来,也算给幼娘减轻一点负担。
“知道了,尽快出城吧。”
城外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一万多中军,五千骑兵,再加上数千押送粮草的辅兵,早已把城门围的水泄不通。
“升我将旗!”
“喏!”年大为立即抱着将旗向外走去。
不一会,咚咚的击鼓声响彻军营,三通鼓声过后,白覃身披战甲骑在一匹战马上立于将旗之下,四周再无任何嘈杂之声,唯有马儿不时的嘶鸣之音。
“众将士听令!”白覃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冯安叛乱,凡我大周之民人人得而诛之,本将军在此承诺斩敌一级者赏五十钱,斩敌三级者进百夫长,斩敌五级者功得九转,进百夫长,钱五百!”
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白覃,当兵杀敌天经地义,没听说过杀敌还能拿钱的。
“不幸战死者,补钱三百予其家人,免其家人三年赋税,且其嫡亲子嗣可免费入学堂!”
白覃说完举起随身的匕首言道:“我白覃以陛下御赐之匕首立誓绝无虚言!”
冯坤站在不远处听的心惊胆战,即使皇帝来了也不敢许下如此重的封赏,一仗下来整个国库恐怕都要清空一半,这哪里是打仗,简直就是撒钱。
王黑驴倒是很兴奋,西凉已经穷的快吃石头了,此仗下来即使只拿一半的封赏,也足够西凉消化一阵了,况且白覃已经立誓,应该很有搞头,至于钱从何来,这不是他考虑的事情。
“杀!杀!杀!……”反应过来的将士们终于兴奋起来,杀一人五十钱,两人就是百钱,而簪城有数万敌军,多杀几人,省一点用,够全家老小几年的花销,去哪找这么好的差事,即使战死,还有三百钱的抚恤金,孩子以后也有了着落,活了半辈子也没遇到过这种好事。
白覃很满意,匕首重重的朝着簪城的方向一挥,大声喊道:“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