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者甩甩阔剑,将之收回背后的剑鞘,然后继续往前走,全然不顾逃走的三人会不会泄露他的踪迹。
事实上,这样的屠杀已经经历过七八次了,他每次都刻意留下几个活口。
看见背剑人远去,司非和金蝉佛子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慎重。
“更快了!”
“更契合了!”
两人同时说出心中的猜想,也感受到了对方对那背剑人的忌惮。
“怎么办?”
金蝉佛子捻着手中的佛珠,他们虽然身在国师局中,但未必要跟着背剑傀儡行动,这样风险太高。毕竟不知道国师有没有将他们也列为傀儡的攻击对象。
“眼下要前往孕宝池没有别的路。”
但司非说出了一个事实。
背剑傀儡的前进方向虽然曲折,但他就是一直往萁山深处去的,而方向一直指向孕宝池。
司非取出李安给的地图,递给佛子看。
金蝉佛子面色凝重,但还是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我们还是继续跟上?”
面对佛子的询问,司非却摇了摇头。
“眼下我们已经进入萁山内围,这里遍布流民帅的势力,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们认为是背剑傀儡的同伴,对我们行动不利。”
司非冷静分析了一下现状,背剑傀儡的目标虽然和他们一致,但他要起的作用全然不同。
他刻意放走那么多巡察军士,不就是想让流民帅知道他来了吗。
“这具傀儡就是用来牵扯流民帅目光的,至于牵扯到什么程度,要看那位国师还有什么后手了!”
司非抬头看向陇州城方向,似乎看到了一个道人悠闲地在棋盘上落下一子,而那一子,正写着司非二字。
经过六七场战斗,消息早就传到了诸路流民帅的分部之中。
负责调兵的总兵、将校已然活动了起来,通过分析背剑傀儡的前行路线,调集重兵和修为高的军士准备进行围剿。
一道道传讯玉符自营地飞出,传往四面八方。
身在中枢地带的诸路流民帅总军师韦睿也收到了许多传讯玉符,但他没有查看,任凭那些闪烁着各色流光的玉符悬停在阁楼之前,密密麻麻地都快堵住窗口了。
“军师这是怎么了?”
阁楼之下,负责警卫值守的军士觉得有些奇怪。韦睿在被诸路流民帅是总魁们联合推荐执掌军师大权之前,那可是出了名的工作狂,手上的公务就没有出现积压的情况。
哪怕是在陇西道被大夏国师撵在屁股后面追杀,诸路传来的消息公文都是第一时间批复下达,绝无拖延,怎么今日?
“别瞎猜了,军师何等人物,我们怎么猜得中答案?”
另一名军士倒是通透不少,这些大人物的心思他们何必去猜,执行就是了,只要韦睿能带领流民帅再度杀入陇西,那些富庶的城池,繁华的街道。
“啧啧啧!”
他光是想想都觉得自己浑身燥热了起来。
咕咕咕——
在诸多传讯流光之中,突然传来了一声鸽子叫。
紧接着,在两名警戒军士疑惑的目光中,一只雪白的信鸽扑腾着翅膀落在了韦睿端坐的小阁楼上。
很快,一名侍从将鸽子抓走,顺带关上了阁楼的小窗,阻隔了那一大片闪烁光芒的传讯玉符。
阁楼之内,诸路流民帅总军师韦睿端坐,身前摆放的小桌上也有一张棋盘。
棋盘之上陈列的棋局,与陇州城上大夏国师落子前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