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阿泽还跟我在一起,你知道许家的势力一直在港区。有他帮忙,就是事倍功半,一定会马到成功。你相信我,最快一周,我就回欧洲。”
两人腻腻呼呼一番,电话才挂断。
但梁正伦的脸色更难看了,想不出顾雪芙居然连母亲都不要了,竟然无动于衷?!
他寻思来去,不得不去医院找顾雪蔷打听情况。
顾雪蔷早就知道顾博文有私生子,得悉梁正伦的来意,奸笑不止。
“要我帮你,可以呀!但我有什么好处?”
梁正伦拿着话筒,与无菌病房里的女人说话。
此时的顾雪蔷,掉发,浑身都是毛病,整个人像是从某种化学液体里捞出来的,面貌与半年前判若两人,完全靠高昂的医疗费用吊着命。
梁正伦冷笑,“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的?”
顾雪蔷也没半分气软,道,“我早晚得死,只是想在死的时候舒服一点点儿。但你比我更贪得无厌,想要的更多。而且,我知道你等不及了。呵呵呵~~~~”
可不就是等不及了嘛!不然,一个大少爷怎么会跑来看一个将死的妹妹,而且这个妹妹还拥有那么糟糕的名声,是个正常人都避之不及。
她入院之后,顾博文一次没来看过,佟映芳每周来一次,其实也是看她死了没有。
她都知道。
梁正伦被捏着把柄,声音更狠,“你倒是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若是我愿意,现在我就能让医院停止对你的所有治疗,不出三天你就会死于内脏感染,器官衰竭。”
“你知道你的上家,那个小兔崽子怎么样了?他熬不过去,自己跳维港结果了。人打捞上来的时候,都被鱼咬掉了一多半。”
说着,他还把手机贴上了投影装置,无菌房里的病人可以通过传输,清楚看到他手机上的照片。
顾雪蔷表面没反应,只虚虚瞥了一眼,但被子下的手早悄悄握成了拳。
而她隐藏的手机里,正在进行电话录音。
她道,“所以,你到底是来威胁我的,还是来讨要解决顾雪芙消息的?”
梁正伦得意一笑,“只要你有办法把顾雪芙引回港区,你的治疗自然不会断,只会越来越好。”
顾雪蔷反问,“怎么?连我妈都没法把顾雪芙引回来吗?哦,不对,如果是现在,佟映芳这个偏心眼儿的肯定会更积极地跑去内地。”
梁正伦没有接这茬儿,只冷冷地等着顾雪蔷的下文。
在他看来,顾雪蔷就是个很精致利己者,眼里是没有别人的好坏死活的。为了自己活着舒服点儿,一定会跟他合作。
“现在我妈是没用了,你们只能打别的主意了。”
顾雪蔷仔细看着梁正伦的表情,一字一句,声音粗哑,阴阳怪气。
“呵,其实这方法早就握在你们手里了。之前,我的婚礼上,那个本该落在我姐姐头上的破木板,是你安排的,对不对?”
“你们没伤着我姐,倒害我当场流产,还让霍宙礼受了伤。我琢磨着这事儿左右不对劲儿,不过那天去参加婚礼时我大约是想明白了。你们的目标并不是帮我,而是借我之手,戕害我姐夫,对不对?”
许文泽其实是来看过顾雪蔷,顾雪蔷从许文泽那里知道执行这一切计划的是梁正伦。许文泽其实是很重义气,对她也是真的偏爱,这些消息并没有全瞒着她。
梁正伦神色一变,想要否认,顾雪蔷也没给他说话机会。
“行啊!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我厌恶的人,死了伤了都好。”
“所以,霍宙礼受伤,中毒,难道没有什么后遗症吗?他的毒性解了吗?我倒真替这个姐夫有些担忧呢!要不要,我帮你们问问?”
梁正伦眸色一睁,看着顾雪蔷拿起手机,疑似开始发消息。
[姐姐,姐夫最近身体好吗?他是不是消瘦了?精神状态如何?晚上睡得好吗?有没有什么异常啊?我听说,姐夫上次因为我的婚礼,中了毒,还是什么神经性毒药。]
[但我之前看他,好像并没什么大问题。精神挺好的样子。]
[最近我听人说,那种病毒潜伏性非常强,可能一年两年,三年五年才会真正爆发。会随着人年龄增长,免疫力下降,越来越严重,导致各种器官衰竭。]
[呵,这听起来怎么像是慢性艾滋病呢?]
[姐姐啊,我就是有些担心。你是姐夫枕边人,天天同床共枕的,会不会时间长了也会中毒呢?你可要小心哪!]
[对了,最近有一件事让我很担心。妈妈已经一个月没来看我了,最近几天过节我本想跟她道一声节日快乐的,她都没有回我信儿。以往,妈妈再不乐意,也会回我一条的。]
[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看看呀?可以跟我朋友咨询一下,姐夫的病情呢!他可是这方面的专家,兴许会对你有帮助哦?]
顾雪蔷从梁正伦手机里拿到一张实验室的人体照片,一并发过去。
不消半分钟,电话就过来了。
顾雪蔷打开免提,让病房外的梁正伦能听也能看到。
顾雪芙的声音传出,“顾雪蔷,你怎么知道宙礼中毒的事情?那些下手的到底是什么人?还有,妈妈出什么事儿了,我已经一天一夜没联系上她了?”
“顾雪蔷,那可是你的母亲!”
顾雪芙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激动,几乎是用吼的,呼喘声非常重。
顾雪蔷冷笑,“霍宙礼是你的丈夫,你不该自己来查清楚吗?佟映芳也是你的亲妈,你难道不该回来找找自己的妈妈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我可是姐夫受伤事故的嫌疑人,现在被锁在病房里治疗的。我哪出得去呀!”
“我的好姐姐,你快回来吧!”
“咱们顾家,需要你呢!”
“你现在可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了。”
说完,顾雪蔷立即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