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薄雾，月光惨白。

两个青年并肩走出校医院，身后乌泱泱地跟着一堆长着人头的木偶，其中一个青年还单手拎着一只人头木偶，以至于场面看起来更加诡谲了。

等离开校医院范围，江赴浔才出声说：“聂风骅估计对我们隐瞒了什么。”

聂风骅言语间透露着狂热和野心，表明他不是甘于屈居人下的那种人。

不论是现任校长，还是他们，聂风骅都不想有人在他的头顶上一直压着。

因此，就算需要他们出手帮助，他也不会心甘情愿地把校长之位拱手让人。

江赴浔想，如果他是聂风骅，的确会为他们提供助力，比如告知他们校长的弱点，但绝对不会让他们轻易打赢。

对他来说，最好的结局是——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而想要他们两败俱伤很简单。

聂风骅只需要刻意隐瞒一些细节上的东西，毕竟哪怕是很小的一个细节，都有可能起到扭转战局的关键作用。

“在去教学楼找校长之前，我们最好先找到提供‘秘方’的那个人。”

江赴浔说着，停顿了一下，看向身侧，“……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宿予随手丢掉脑袋被开了瓢的叶山，“我在听的。”

此时的叶山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了，尤其是头顶，血肉模糊，也就是木偶之躯死不了，否则他早死几百遍了。

叶山敢怒不敢言，只敢在心里骂：如果你在听，刚刚扒拉我脑花的诡异是谁？

“……你在找什么吗？”江赴浔显然也没信这句诡话。

宿予解释说：“我想找他的记忆，但他的大脑是烂的，记忆也烂透了，啧。”

“……”

对于诡异这种直接掀人脑壳，去别人脑花里找记忆的神奇手段，江赴浔无从评价，只能表示沉默。

“叶山的记忆不着急，先去食堂吧，厨师还在那里等他的儿子，而且我怀疑，拥有秘方的人可能就在食堂里。”

毕竟，食堂是处理“食材”的地方，也是唯一可以使用所谓秘方的地方。

宿予没意见：“好。”

于是，一人一诡带着一个连的人头木偶，浩浩荡荡前往食堂。

中途路过实验楼，一共五层楼，从未开过灯，但这次居然亮了三层楼。

清海中学里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诡雾也已经快要消散干净了……

食堂一楼依旧弥漫着浓郁的肉香。

之前不能确定，而如今确定了那些肉就是人肉，江赴浔闻了之后生理和心理双重不适，脸色发生了点变化。

这时，旁边递过来了什么东西。

他垂眸看去，那只手沾满了血，血色中透出一点苍白，骨节修长匀称，指间夹着一只塑料包装的医用口罩。

江赴浔淡淡移开视线，看向宿予，“哪来的？你不用吗？”

“从校医院顺出来的。”说着，宿予语气中带上点苦恼，“我也想啊，但是你看，手上都是血，戴不了。”

江赴浔没犹豫，避开有血的地方接过口罩，拆开后凑近一步，替宿予戴上。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