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欣梧瞬间从床上爬将起来。
“娘!你身边有人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顺便介绍一下,这位是良家族长,良辰的父亲。”
云欣梧嘴巴张的能塞下一颗鸡蛋,匆匆说了句“族长好”就挂断了流光镜。
良翼欣慰的看了良辰一眼,问道:
“仙子方才说的范宗主是哪个宗门的宗主?”
于落:“丹宗,符天篆是符宗宗主符破天的独子。”
良翼了然,给了良辰一个鼓励的眼神。
“你与那个符天篆也算旗鼓相当,好好努力,为父相信你。”
良辰淡然的又给于落续上茶。
“我不喜欢她,她嫁谁与我无关。”
良翼:“辰辰可是心里有人了?”
良辰无法回答,懒散的打了个哈欠岔开话题。
“于落,我饿了,想吃你包的饺子。”
良翼:“哪有你这么使唤人的,时间久了会讨人嫌,想吃咱一起包。”
于落三人凑在一起包饺子,而此时的范霓仍旧坐在窗前抄写她的药经,只是她手中的笔很久都没动过,墨汁滴下来,在纸上晕染开来。
窗外垂下来的嫩绿色藤蔓原本长得旺盛,只是入了秋后,叶片凋零殆尽,橙黄色的果实也变成熟褐色,说不出的萧条。
“父亲,还是不肯见我吗?”
丫鬟福了福身子,回道:
“小姐,宗主不在丹宗。”
“我想见他的事同他说了吗?”
“说过了,宗主忙着张罗你的婚宴,让你安心待嫁即可。”
“知道了,你下去吧。”
丫鬟刚走出去几步,范霓又将她叫住。
“等等,深秋树叶落尽,惹人厌烦,你去把这株藤蔓除了吧。”
丫鬟的手脚很是利索,当即就搬了梯子,轻轻巧巧将房檐上的藤蔓徒手扯了下来。
范霓忽的就开始落泪,自言自语道:
“终究是长错了地方,命薄如檐上之土,又怎能熬的过冬?”
大红的嫁衣昨日就送过来了,听送衣服的符宗弟子说,是符天篆亲自挑的,一对龙凤绣的栩栩如生,边角处也滚了金线的镶边,像他的人一样,热烈又不失温柔。
范霓又想起了在镜珠中,符天篆抱着自己时承诺过的话,心里无限凄凉。
如果没有紫雷劫狱中良辰那七年的陪伴,或许她也不是非他不可,但她不是统揽全局的神明,真心一旦交付出去,哪怕被人践踏,也没办法再收回来。
只是事到如今,她还有两句话想要问良辰,想要听他亲口说出答案,这样一来也好死心。
偏偏范广川将她关了起来,断了一切与外界的联络,也不知道良辰的病好了没有,有没有收到自己即将大婚的消息,若知晓了,会做如何想法,会不会就像听到一个不想干人的消息,什么都不想,一笑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