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雪人虽然娇小,但很灵活,弹跳力绝佳,像一只灵动的猫,凡是到她手上的球,没有不进的。
果真如她所说,不要让着她。
知南又开始发问,“姐姐,她那么优秀,那么受欢迎,你会嫉妒吗?”
初榆觉得她在找茬,小屁孩尽问些什么鬼问题。
“你身为一个精神疾病患者,思想层次就只到这吗?”
知南一愣,似乎没想到会从这个看起来像个书呆子的姐姐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只能换了个说法,“姐姐,你就这么坐着吗?”
她意有所指,初榆也听明白了,不活动就是违反规则。
但这个小孩为什么提醒她?
初榆看了两眼,起身走到一旁,拎起地上堆放的哑铃。
就在她拿起哑铃的瞬间,哑铃忽然变重,她毫不设防地被重量扯得一个趔趄。
初榆看向小女孩,原地早已了无踪影。
初榆移开视线,正对上一双蓝色的瞳孔。
那人金发长到后颈,额前的刘海却挡不住那双蓝色的眼睛,仿佛盛着深渊,让人不由自主地陷落。
见她发现了自己,平静的双眸染上一抹病态的笑意,冰冷乍然消融,却化作更扎人的冰锥。
初榆扶了扶眼镜,平静地拎着重了百倍的哑铃直起身。
陆明煦投进一个三分球,唇角勾起一抹笑容,转头寻找初榆的身影,却发现她对面站着一个古怪的男人。
不待他多想,危险雷达让他下意识侧身,一个棒球直直地飞来,擦肩而过。
棒球砸向身后的铁网,生生砸得凹了进去。
陆明煦迅速回头,寻找罪魁祸首。
只见不远处有一人挥舞着双手,失控地大喊着。
而随着他双手的舞动,不停有物品迅速移位,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周围的保安迅速上前,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失控的病人围了起来。
护士拿着针筒急匆匆跑来,给病人打了一针。
几位玩家将变故尽收眼底。
旋即,所有人被遣散回到病房中。
陆明煦跑到初榆身旁,瞥了一眼金发碧眼的男人,不着痕迹地将他的视线挡住,“初榆,走吧。”
初榆扔下哑铃,转身往回走。
身后追随的视线如炙热的火焰,经久不灭。
所有穿着病服的人往楼里走,程演几人将步伐放得很慢,吊在队伍末尾。
“隔空控物,原来每个麻木的躯体之下,都藏着这样的力量吗?”许沧双手插着兜,唇角勾着一抹笑意。
这个副本越来越有趣了。
“就是不知,是本身就具有这样的能量,还是被赋予的。”空雪捋了捋自己的马尾。
程演抬眸看向大堂里醒目的红色标语——“正心、正念,爱与我们同在”。
“精神病人最突出的就是他们的一念一想与常人不同,当认知与行为不被认可,就成了异类。”
他接着说:“念,本身就是一种力量。”
贺渠目光扫过一个个何其相似的背影,“当某一种认知行为占绝对优势时,是没有其他言论生存之地的。”
要么被同化,要么被毁灭。
走在最后的初榆,垂着眼眸,一言不发,仿佛整个人都融入了周围的环境之中,安静得让人几乎察觉不到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