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人听这话只怕事情有变,想起曾有人说这些修炼多年的女妖尽多爱好,心里一抖,这才听面前女子继续道:“只可惜这郎君软硬不吃,不然留下来与我作伴也是好的,省着我这山上常年没个人声,也是寂寞了。”
领头人尴尬笑了几声:“这人本是我家要犯,不知姑娘可否告知他去向?”
这女子略微挑眉,沉默一晌才道:“算你们知情识趣,我也不为难你等,那人因不肯就范已被我自此处打下北山了,你们只管寻去就是。只一个,别再到此处来烦我,瞧我这叫人闹得!”
这些人也见此处狼藉,生怕触了霉头,领头人再三谢过这才带人下去了,还隐隐约约听人道:“大哥你拦我做什么,那小娘子生的风情无限,咱们这些人害怕她不成。”
“要脸不要,家中要事在身,你还想再在这里胡天胡地!”
黑雾漫漫,女子赤脚站在草地上,微微侧首颇有些天真形态,单独脊背挺得溜直跟青松似的,到了乐遥面前也不曾邀功,只笑道:“本想还能这起子人没准还能调戏我一二,我也能借机出口恶气,谁知我姿色不够,空欢喜一场。”
乐遥想要笑一笑,脸上肌肉却不大给面子,笑的跟恶神拜年似的,气若游丝道:“姑娘恩德……”
“这有什么恩德的,”女子随手摆了摆:“出门不易,我瞧公子面善不像是个恶人,那起子人被我支了下去,恐怕一时半会回不来的。到时候天一亮,公子往那城中一藏,还有谁找得到的。”
乐遥道:“姑娘说的是。小生乐遥,来自涂山。”
女子刚才闻听那些人说得名字,就猜到这人怕不是山神了,不过笑道:“女子谢氏,小字娇娘。”
夜幕尚深,娇娘便在乐遥身边坐了:“公子只管疗伤,我为公子护法便是。”
乐遥笑道:“谢姑娘不怕我是歹人?”
“就算公子是歹人,说句不谦逊的,如今公子还能拿我如何不成?”娇娘多年不曾与人打过交道了,最开始嗓子还有些哑,现如今越说越顺溜:“岂不闻这世间也有白发如新倾盖如故的,我见公子面善,故愿意一助,也算是我初到此地结个善缘吧。”
乐遥虚虚笑了一下道:“如此,便多谢了。”
他本是狐狸,多少年的七巧玲珑心,怎么不识得人间险恶,也是此时见娇娘面色诚恳,便放了三四分心而已。当即便坐在旁边疗伤起来。
娇娘知道陌路而已哪来那么多信任,也不过隔得远些靠在墙上休憩,眼前明月晃晃那般温柔,从无偏心过任何一个仰望着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