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褐色的温泉水将他单薄的白色衣服浸湿露出白嫩的肌肤和上面层层的伤疤,之所以温泉水是浅褐色,是因为这处温泉本就是他疗伤之地,泉水中添加中草药缓解阵痛和解去身体的毒。
子珩不见晚柠的身影,慌了神立马要从泉水中起身寻找,带起的水珠滴在晚柠的脸颊让她发出一声低吟。子珩听着声音立马回头张望,只见她躺在地上枕着左边的胳膊熟睡,水珠落在鼻尖上晶莹剔透。一边的胳膊伸长,露出半截小臂。
那雪白的手腕上还带着皇宫告别前,子珩亲手雕刻的手串,颗数样子都还没变,除去颜色有些变深一切还是之前的模样。每一颗珠子背后都雕了字,情不自禁间子珩伸手想去抚摸它们。指尖还未靠近,晚柠睁开眼,道:“你在做什么?”
不想被发现自己偷偷摸摸的一面,子珩即时收回手转身背对着岸上的晚柠,刻意转移着话题:“你怎么还没走?”
“我本来是要走的,”,晚柠坐起身子,道:“不过我也不是见死不救的人,算你幸运遇见我,心地善良落落大方。自然要等你醒了再走,这个法子是刚才见过的小跟班说的。”
“他说什么了?”,子珩低头漫不经心整理衣服,“他就爱小题大做。”
“你就别逞强,生病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有病咱就治。”,晚柠絮絮叨叨:“我不知道这个温泉水是给你治病的,但凡我知道,绝对不会在这里洗澡。你若是因为我耽误治疗,我怕是一辈子要活在愧疚当中。”
这池子中的温泉水确实可以用来给子珩治病,也能缓解他身上的疼痛,但远没有晚柠口中严重。
子珩背过身子整理因为浸湿而几近透明的衣服,低头开口问道:“你听谁说的?”
“还能有谁,当然是你身边的那个冷脸黑衣人。”,晚柠所指的正是励松,补充道:“他话这么早,不像会说谎的样子。”
因为她的天真微微发笑,子珩心想:“励松只是话少,并非没有假话,颜颜还是这般容易相信人。”
“你尽管放了心去,我没事。方才你为何没有趁着我昏迷离开?”,子珩靠在岸边背对着她问道。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那种趁人之危的无赖吗?”,晚柠双手叉腰,气鼓鼓的辩驳。手上的那串珠子再次呈现在子珩面前,让他看得入了迷,过往点滴浮现在眼前。
晚柠注意到他的变化,将手腕抬起指着串珠问道:“怎么,你也喜欢?”
“喜欢,哪里来的?”
“不记得了。一直带着的。”
子珩自然知道这串珠子的由来,两个人难言的分别,如今苦涩只有他一人记得。他一手撑着岸边起身,另一只手搂住晚柠的腰稍微用力她便也进入温泉,不偏不倚躺坐在他的怀中动弹不得。
子珩慢慢凑近耳边,低语道:“我是趁人之危的无赖,颜颜。”
说罢,轻柔地吻上她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