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王沄满脸疑惑的摇头:“我不太理解。”
“你不理解?”谢灵泉先是一愣,而后笑了:“你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选择临川王吗?”
“这说来也很简单。”
“你方才也提了,太子愚蠢天下皆知。”
“但愚蠢并不致命,也不影响他成为给一国之君…………当今也有愚钝不堪之名,可他不也顺利登基、还当了二十多年的皇帝吗?”
“所以太子愚蠢,对朝臣世家而言不算什么,就算因为当今、所有人多少都有些厌蠢也一样。”
“反正都已经习惯了坐那位子上的不聪明,再来一个也无所谓了!”
王沄被谢灵泉说笑了。
当今熙元帝是真的不聪明,这一点,算是公认的。
他在位二十余年,是大晋建朝以来在位时间最久的一位,世家和朝臣不但习惯了他的愚蠢、习惯了他总自作聪明的瞎折腾,也形成了一套应对这样的天子的方法。
所以,谢灵泉才会说“再来一个也无所谓”。
谢灵泉也笑了起来,笑过之后继续往下说:“世家选择临川王还是……咦,不对~”
谢灵泉顿住,斜睨着王沄:“你刚才与黎楚亮说了,说他们在赌太子妃韦氏以后也不能生下嫡子……这话你都能说清楚,又怎么可能不明白他们会什么会选择临川王?”
王沄噗嗤一声笑出声:“大伯祖母,我不能理解的不是他们不看好太子押注临川王,而是他们为什么非要在皇子之中选一个下注。”
谢灵泉整个人愣住:“沄丫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您想的那个意思!”王沄神态自若的笑着:“除了嫡长之外,太子可以说是一无是处,但临川王呢?”
“聪颖好学、知人善用、深得当今喜爱……与太子相比,临川王方方面面都强很多,就连子嗣都更占优势。”
“太子仅有一子,生母的身份还很是尴尬,而临川王膝下有子两嫡四庶……”
王沄微微顿了一下,难得想起了靖王,他便是那四个庶子中最年长的那个。
但也就那么一瞬,快得谢灵泉完全没有察觉,她便继续往下说:“但临川王的优秀只是与太子相比而已!”
“就其本身而言,临川王也不是什么明主。”
“奢侈无度、刚愎自用、喜好酒色……他的‘出色’是对比太过不堪的太子显出来的。”
“在这样一个人身上押注……”
王沄嗤笑一声:“我知道,曾祖父也好,其他那些可能已经在临川王身上押注的家族也罢,想的无非不过是矬子里面挑个高的,但为什么一定要从那堆矬子里面选一个呢?”
“为什么就不能把那堆矬子都排除在外呢?”
王沄看着被她的话语惊呆了的谢灵泉:“七百多年前,陈胜公便能高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怎么现在反而不敢那么想那么说了呢?”
“从蠢货之中挑一个不是那么蠢的……就算不是最蠢的,他也依旧是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