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驭马前行,着实辛苦。
“兄弟们辛苦了,我们在前面歇歇吧。”
茶棚里困了不少行路之人,都想着等雨停了在走。
钟离粟的马车虽没有过多的装饰,胜在宽敞华丽,一看就是非富即贵才能坐的起的。
从马车靠近茶棚开始,里面的人就开始伸长脖子观察。
都想看一看车上下来的是什么人。
见到两个相貌堂堂的贵公子下车,皆倒吸了两口气。
这穷乡僻壤的,有什么能吸引这么富贵的人前来?
两人都是习惯了被人盯着看的人,对于这些看热闹的人没什么表示。
闻昱掏出帕子,贴心的擦了擦凳子,才让钟离粟坐下。
“每人一碗茶,劳烦。”
钟离粟冲店家忙碌的背影喊道。
“得嘞,您候着。”
店家从茶桶里打了茶叶,往里撒了些粗盐。
闻昱喝不惯撒盐的粗茶,抿了一口就没再动。
看热闹的人像是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似得,低头偷笑。
被人这样取笑,闻昱的心情好不了哪里去。
有些后悔刚才没有佩刀。
若他们身上带着刀,普通人根本连看都不敢看向他们。
更别提这样取笑人。
钟离粟拍了拍闻昱搁在桌上握成拳的手,端起闻昱的茶碗一饮而尽。
闻昱这才收敛了臭脸,安分的坐着。
“老伯,前面可是到蓉城了。”
钟离粟笑着与旁边的一个老翁攀谈。
“是啊,再有半个时辰的路程就进城了。”
老翁没想到钟离粟这么平易近人,硬拉着他攀谈。
茶棚内的气氛这才活跃起来。
几个年轻人,说书似得,说起西南的疫病。
西南内乱的时候,钟离粟带兵前来镇压。
那时候使了点小手段,西南民间就把钟离粟传的神乎其神。
这次疫病,钟离粟不仅快速阻断了疫病传播,还将百姜打的落荒而逃。
把钟离粟吹嘘成将星下凡。
将星主杀伐,血腥气太重,瘟神疫鬼都怕他。
“你别看燕王现在风光,这只是人还年轻,你看看燕王一家就知道了,哪有个善终的?”
其中一个尖嘴猴赛的年轻人叹了一口气。
“听闻老王妃都要回京养老了,结果赶上了国公府叛乱,燕王早就过了而立之年,至今连个子嗣都没有。”
几人一阵唏嘘,实在替这位年轻的燕王可惜。
钟离粟饶有兴致的听闲话。
还好,传的没有太离谱。
闻昱确是有些后悔跟这些山野村夫挤到一起。
见几人还在没完没了的传闲话,脸色彻底黑了。
闻昱想要发作,钟离粟拽着他的袖子,扔回了车上。
雨势小了不少,他们赶到蓉城再好好休息一晚。
“你拦着我做什么?这些无知草莽,闲来无事就知道编排人,就该教训一顿。”
闻昱平复了半天呼吸,依旧越想越气。
“都说了是无知草莽,还计较什么。”
钟离粟合着眼,倚在车壁闭目养神。
“赶路多无聊,不找点乐子,怎么挨过路途漫漫?”
无聊就要编排朝中重臣不得善终?
亏得这人拼着与自己决裂也要跑到西南赈灾。
钟离粟是怎么对他们的?
他们又是怎么咒钟离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