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以来,刑堂与新进来的这批弟子已经发生了不少冲突。
就连萧清这种后来因为久不与人交流逐渐变成边缘人的都没被放过,刑堂外门弟子将萧清带去施展刑罚的地下室,里面坐着的赫然是几个穿着内门服饰的金丹弟子。
可以看出刑堂内部人员修为普遍不高,或许这也是为何司刑阁能够容忍它们存在的原因吧。
但对于普通弟子来说,刑堂的名声和恐惧感或许比逐渐沉寂下去的司刑阁还要可怖。
“你可知错。”
萧清回忆了一下自己做过的事情,满脸疑惑:“在食堂吃饭赊账也算是过错吗?”
这几日她带着的都是施嘉铭的令牌,而这令牌里灵石和寒光令加起来都不够一顿餐饭的。
萧清无奈,赊了一天的账,第二天才去结账。
“强词夺理。”带她来的弟子胸前佩戴了金色羽毛样的东西,萧清记得这是内门弟子心腹的标志,据说可以让他们日后更容易进入内门。
这里面的数十个外门弟子中也就两三个人才有,而他们的地位很明显比其他外门弟子要高一些。
“你认罪吧。”
对方并不打算说她到底犯了什么错误,这一切更像是要屈打成招的前置剧情,萧清早早的给顾君梧发了传音,她只需要再在这里面待一会儿就行。
至于怎么待……
“我犯了罪我怎么不知道,就算是刑堂也没这种权利给无辜的人定罪吧。”
萧清扫了在场人一眼,盘算着这些人如果真的要惩罚她谁会第一个动手。
“你,与魔修有关,我们怀疑,并且有证据证明你是魔尊手底下派过来的人。”
端坐主位的,应该是这群人中地位最高的内门弟子开口。
对方容颜娇艳,筑基后期的修为,看上去很是自得。
萧清看了她一眼,然后目光定格在站起身后的这人腰间的弟子令牌。
是不常见的纹样。
和火土木水四位尊者无关,与各峰峰主无关,看她有恃无恐的样子,应该也不是普通元婴化神道君的弟子,那么结论就只有一个。
太上长老一脉的弟子。
刑堂果然也有他们插手。
不过借口也真的是够老套,魔修还真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如果这里的只是个普通弟子说不定真的会栽,毕竟她们这话说得信誓旦旦,恐怕一晚……不,用不了多少时间就会真的有魔修卧底出现在外门了。
这种手段他们用了多少时间?
外门究竟多少人遭遇这种事情?
萧清不得而知。
“你们用这种手段诬陷多少人了。”
萧清的留影石从她被捉到现在都还正常运作着,她着重录下了说话这人腰间的令牌。
或许是笃定无人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再加上这里都是她的人,所以他们没有任何保留,声音逐渐压低,好像要营造一种恐怖的氛围将她彻底压垮。
这是她们最喜欢做的事情。
就好像猫喜欢玩弄濒死的老鼠。
“我们会先废了那些魔修的灵根,打破魔修的经脉,一根根的敲碎他们的骨头……”
“像你这种嘴硬的,还要一颗颗敲掉牙齿。”
话音刚落,上面就有人惊慌失措的跑进来:“不,不好了!君梧真君到了,说被抓的外门弟子曾帮过她一个小忙,所以前来问询要人!”
一瞬间,在场所有人脸色突变。
***
顾君梧第一次踏足外门刑堂。
这里的氛围让她很不舒服。
现在她的身边围满了各式各样的人,他们讨好着她,隐蔽的打听她和被抓住的人的关系。
顾君梧随口编了一个自己去外门找乾元师叔,不小心遗落了个小玩意,被萧清捡到物归原主的故事。
“你要是敢乱说话的话,顾君梧可庇护不了你一世。”
萧清被下了禁言令,跟在这群人身后走出了地下室。
这群人全然没了先前阴狠毒辣,嚣张跋扈的样子,一个个在顾君梧面前乖巧的像刚出壳的鹌鹑。
“有人举报她说怀疑她是魔修卧底……”
他们拿出早就串联好的说辞,然后又不知从哪推出来一个外门弟子,对方摔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一声不吭。
“污蔑同门弟子,罪加一等。”
萧清冷眼瞧着他们做戏。
被推出来的这人她认识。
外门有许多人想要加入刑堂,这个人是其中恭维闹腾最欢的,他也为刑堂做了许多事,手上也沾染了许多的血,现在他确实依靠自己的实力进入了刑堂,不过身份却是一个污蔑同门的告密者。
他的下场也可想而知。
萧清并不同情他,更何况自己现在还被下了禁言咒,可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那种。
“你没事吧?”
萧清指了指嘴巴。
她无意继续钓鱼下去,有些事情错过了就很难在继续下去,还是一口气爆发出来打她们个措手不及比较好。
“禁言咒?”
顾君梧面色沉了下去,她冷冷扫了在场众人一眼,伸手给萧清解除了。
同时暗地传音给萧清:你真被禁言了?
萧清:你用手指头猜一下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两人传音几句便停下了。
萧清伸出手,把留影石交给了顾君梧。
“我都录下来了,她们是如何污蔑,屈打成招,残害同门的。”
萧清一句话,让其他人都变了脸色,有人下意识抬手就要来抢夺顾君梧手中的传音石,有人眼见情况不妙就出手攻击,还有想要逃跑的其他人,一瞬间刑堂乱作一团。
“你,你这才是污蔑!”
“是不是污蔑,那就让乾元长老进行断夺。”
看着顾君梧淡淡的,毫不意外的神色,聪明些的脑子早就转了过来——这是她们合演的一场戏!
***
乾元在刑堂内外走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