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破云正要离开时,突然他停下了,“殿下,我不走,我要守在这里!”
秦王看了一眼孙破云,笑了起来。
“殿下,快把这药服下!”这时符勇赶紧将那颗药丸递到秦王的面前。
秦王摇了摇头。
此时那位颉利可汉的大使已经站立不住了,秦王示意两名侍卫过去将他搀扶住起来。
…………
马车上,小越慢慢苏醒了过来。
他看到铁鹰、石佛正瞪大眼睛看着他。
见小越已经醒了,铁鹰双手哆嗦着将天听递到了小越的面前,铁鹰并不知道眼前这个少年能做什么,但他只能这样做了。
小越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这龙吟(天听)是怎么到了铁鹰手里的。
“兄弟,你就是壁画中的天命人,秦王,洛阳还有天下……现在就在你一人身上了!”铁鹰看着小越。
…………
秦王府前,左三层,右三层,层层排列的卫兵举起了手中的盾牌,他们紧紧依靠在一起,准备迎接着活尸的冲击……
“轰”的一声,活尸直撞了上来……
…………
小越伸出手去,当手指一触碰到天听那细腻的材质时,那熟悉、亲切、温馨的感觉油然而生,原本模糊的视线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他的心开始剧烈跳动了起来,小越情不自禁地将龙吟含入口中,一入口,那熟悉的感觉立刻涌上心头,往事如水一般从脑海中涌过……
三月樱花如雪,叶城黑夜如火,凄厉的尖叫声……
杂念!小越奋力抛了抛头,他吹响了第一个音!
所有的人都在祈祷,祈求!
一个个音符从天听中飞出,然而没有一丁点……反而是将刚刚掉过头去的尸潮,更加汹涌的引了过来!
铁鹰有点失望,心想:就是这样吗?
“坐好了!”石佛猛地站起身,他要起动马车了,否则倾刻间他们就会被活尸给撞翻在地,可是一激动,动作过猛的石佛竟从马车上摔了下去……
就在这时,铁鹰猛然想起来了,他大叫了一声:“这样——”
紧接着他做了一个动作——
铁鹰举起了双手,“越王庙,去过吗,你有这个动作,像这样的……”
看着铁鹰的手式,仿佛在一瞬间,小越穿越了空间,他看到了壁画上那个自己,他的手势……
画里的一切清晰地印在了小越的脑海中,他猛在地马车上站了起来,他举起天听,吹响了……
伴随着从天听里发出的一声清脆悦耳的声响——
“呼——”
四面,血光迸溅,脑液横飞!
活尸如烂泥一般在他们的眼前瘫倒了下来,又像是伏下的环形波浪闪电般向后延伸、翻滚……
原来是这样!
铁鹰的眼泪差点冲了出来,他如释重任!
生死一线间,他们终于成功了!
突然此时的铁鹰发现自己摊开双手面向眼前这位少年的动作,竟然跟壁画中的情景一模一样,铁鹰一下子愣住了!
这时,石佛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浑身都是黑色的浓血和白色的浆液,他狼狈地看着铁鹰大喊道:“铁鹰,我饿了,管饭不——”
铁鹰大笑起来。
…………
就在活尸漫过卫兵,离秦王他们还有二三丈远的时候,随着一片清脆的破碎声,秦王他们看见了,从远处开始,犹如风吹麦浪一般,一片血光升起后,活尸犹如被推倒的木桩一般一起扑倒在秦王的面前!
秦王顺着眼前的活尸,他的目光移向远方……
符勇清清楚楚地听到,秦王说了一声:“可惜!”
两名侍卫鄙夷地扔下了颉利可汗的大使,那位大使随即瘫在屋顶上。
其中一名侍卫凑到孙将军的面前,轻轻地说道:“屎尿都出来了,臭死了!”
孙破云笑了。
秦王也笑了。
这时,冷心来到秦王的面前,看着冷心手里举着的东西,秦王叹了一口气。
“是穆总管,他说……”
秦王摆了摆手,示意冷心不用说了。
“然后呢?”
“他说对不起秦王,然后自行了断了!”
…………
石佛驾着马车驶向秦王府。
铁鹰伸出手,将从血窝里爬出来的小刚和小虫拉上了马车。
马车碾着尸体,一路颠簸,远远地铁鹰看到秦王稳稳地站在秦王府大殿的屋顶上。
铁鹰让石佛停下马车,他吩咐小刚、小虫:“你们快去保护秦王,顺便把这边发生的事情禀报一下!”
铁鹰回头看了看小越:“兄弟,你还行吗?”
小越点了点头,铁鹰将半截喇叭含在了口中,然后看了一眼小越,小越点了点头。
马车碾着血泥,缓缓向城门口驰去。
铁鹰使劲吹起了喇叭,可是依然吹不响。
“这东西吹不出响声来,轻轻吹,很轻!”
在小越不断提示中,铁鹰终于看到活尸又如同潮水一般从城外汹涌而来。
“就这样!”小越说着再次举起了龙呤……
随着活尸再次扑倒在面前,再也难以忍受不了恶臭的石佛,开始狂吐了起来,最后他瘫倒在马车上……
地上满是尸体,马车已经无法动弹了。
“看样子我们要步行了!”铁鹰看了一眼小越。
小越点了点头。
铁鹰跳下了马车。
而小越则站在马车上四下寻找起来,终于他看到了,在远处一栋还没有倒塌房屋的屋顶上,他看到了安然叔叔还有妈妈。
小越笑了,他冲着安然和妈妈挥了挥手。
铁鹰朝着小越眺望的方向看去,他看到了安然。
小越跳下了马车,两人踩在活尸的尸体上朝着东城门外走去。
“我背你!”铁鹰见小越的脸色很难看,步伐也有些凌乱。
“不行,不能让我叔叔和妈妈看见!”小越拒绝了铁鹰。
“你叔叔就是那名佛家弟子吧,他佛号是什么?”
“安然!”
“安然?噢!”
…………
“小越没事,”安然看着低着头的娃娃,“他和铁鹰在一起,他们应该是去东城!”
娃娃抬起头,她看着已是满目疮痍的洛阳,她羞愧难当。
“不要难过,是你改变了那个男孩,你让洛阳,不,你让刚刚从灾难中挣脱出来的百姓,避免了更大的灾难!”
“你说什么?我……”
“他们应该感谢你,这本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阴谋,你的出现改变了整个事情的发展方向……现在……”
“现在小越很危险!”
一个熟悉的声音钻进了安然和娃娃的耳朵中,他们愕然回过头来,他们看到令狐行达不知什么时候已悄然来到他们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