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子虚观里待了三天,把那血玉打磨好了。那块玉我分了两块,一块大的,刻了云纹,打算送给师父,小的就送给二哥吧,上回见他,总觉得这两年他身子越来越弱了。
我回到暮雪阁,将那两块玉递给半夏,“帮我打个络子,大的那块送后院的公子,小的那块送一个老头,你看着搞漂亮点。”
半夏接过了那两块玉,“小姐什么时候要?”
“后天,那个小的不急。”我想了想说,这时白芷进来奉茶。
“你俩愿意去后院做通房丫头吗?”我这几天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半夏就像春风一样,在你身边很舒服的感觉,而且什么都会,特别会伺候人。
她放茶碗的声音,不轻不重,刚好让你听到,但是又不会打扰到,放的位置也是刚好在手边,茶水的温度也是拿捏的最好。
就好像她的说话声音和走路方式一样,什么都是刚刚好,能做到这些我感觉特别难得,我估计一辈子都学不会。
白芷也好,她虽然没有半夏温柔,但是她长得漂亮大气,一看就是大家小姐的感觉,她美得说是国色天香也不算过,我见过那么多贵女,花魁,她是第一美。
我还在脑子里神游,半夏和白芷却跪在我面前磕头,“小姐,奴婢做错了什么?请小姐明示?”她俩泪水涟涟,磕头磕到额上都青了。
我一手一个就把她俩拉了起来,“说什么胡话,你们什么都没有做错,不愿意去就算了,我也不会逼你们的。”我心塞,师父不是说这些丫头随便使唤的,怎么去通房就不愿意。
“我们进来的时候,嬷嬷再三嘱咐,不能爬公子的床,谁爬床就死无全尸。”半夏抽抽涕涕的说,我才恍然,通房就是爬床,那我不是天天爬师父的床,我草,我跟娜扎是一个货色。
“你俩去给头上抹点药吧,今天是我草率了,我不该提这种无理要求。”我心里把老赵骂了一百遍,爬床就是爬床,什么通房暖床的,害我在半夏和白芷面前不做人。
我在中院的鱼塘边看到师父的时候,我俩都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我是在子虚观里熬夜雕玉,他这是又为了什么?
“师父,我去沐浴,给你暖床!”我想了半天,这活只能我来干,爬床就爬床吧,我师父为了我,神仙都不做了,暖个床算什么事。
师父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我能感觉到他一身寒气,我去拉师父的手,师父的手冰冰凉的,我想给他暖手,没想到一使劲把人拉到了怀里。
我们俩就变成面对面,可是现在这个姿势俩人靠得太近了,近到我能看到师父明眸中的自己,近到俩个人的气息交融,我一晃神,神使鬼差的垂眸在师父的薄唇上轻轻的碰了一下。
再抬眼看去,师父眼里的哀怨瞬间化开了,一抹浅笑荡漾在眼底。我心想这人还挺好哄的,赶紧拉着师父进了后院。
进了屋子才发现师父只穿了里衣和大氅,难怪身子冷成这样。我让小厮拿了一盆碳进来,放在一边。
“天枢,你主子不穿外袍在外面吹风,你自己去领罚吧。”天枢听了,默默的退出屋子,一会儿院子里就响起了打板子的声音。
“师父下回还这样子,我就打天枢。”师父笑咪咪的,好像一点都不心疼天枢,我不理他了,自己去净室沐浴了。
我出来的时候已经掌灯了,屋里很暖和,师父在贵妃榻上已经睡着了。我让人撤了碳盆,我看天枢脸色有点苍白,让他去歇着,唤天璇进来,顺便给他拿了一颗筑肌丹,毕竟打他只是为了让师父看。
天枢却说公子给过了,看看还是心疼的,天枢临走时却说公子今天还没吃饭。我心塞,绞干了头发后,穿上长衫去厨房给师父煮了一碗粥。
回来看师父还在睡,只能抱他起来,还好没有发热。师父就着我的手,乖乖的喝了一碗粥就去净室沐浴了。等我把一切都收拾好,师父也出来了,我帮他绞干了头发,就主动去暖床了。
这一夜睡得很香,我起来的时候,师父已经不在了。我去西厢,看到师父在伏案写信,那案头堆满了信件。
“师父,你为什么这么忙?”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