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堇礼,”他牙掉了两颗,说话漏风。
“王梓文是你什么人?”我问
刚刚还目眦欲裂的王堇礼,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就这一下,我就知道王梓文是他爹。难怪看着他眼熟。
看来王家这槛是过不去了,王梓文,他的姨娘和庶子都是我杀的,这个可能是嫡子,这是要团灭?
当年不是我心软,王梓文倒卖人口的事情三姐追查到底,居然发现王梓文是四哥的人,王府的嫡母是崔家女,就是那个清河崔氏的一脉。
如果不是三姐压住此事,加上后面北疆的战事,四哥有求于我,王梓文的事也没那么容易轻易翻篇,看来我和崔家这仇是越结越多了。
现在王梓文都死了这么多年,王家反而做大了,看今天这架势,手下的狗腿子也不少,看来崔氏在四哥那里还是得势的。
我挥了挥手,开阳和瑶光就拖着王堇礼的腿,扔出了红袖招。我抬眼看了看柴新鑫,他低头没敢看我。
“别人说什么,我眼皮都不会抬一下,你以后也是跟着我的人,不要这么沉不住气,还是北疆的戾气太重了,明天起回青秀山禁足。”我说完起身离去,柴新鑫跟着没吭声。
回到暮雪阁天又快亮了,白芷靠在帷帐边睡,半夏睡在我榻边的长椅上。我把白芷抱到我的榻上,半夏醒了,我冲她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顺便把她也抱到榻上,她和白芷一边一个躺在我的榻上,我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别吵,睡觉!”
进了师父的院子,已经有人影晃动,我在想师父起这么早,却发现都是下人的身影。抬脚进了师父的屋子,听到里面有细琐的声音。
“别进来!”师父的声音从寝室里传回来,我看到有下人送水的身影。
“师父,你不舒服吗?”我停住脚问
“没有,你是刚回来?!”师父说着从里间出来,一身月白色里衣,披着狐裘,他把我带进西厢,斜倚在西厢的炕上,从炕桌上一沓信笺里抽出一封翻看着。
西厢没有东厢暖和,平时是师父下棋品茶的地方,也有一张土炕和炕桌。
“嗯,刚回来看看师父。”我没敢说想蹭师父的榻睡,把灯芯挑了挑亮。
“等下换了被褥,你过去睡吧。”师父好像知道我的心思一样。
“大清早换被褥?”师父这洁癖也太严重了,大清早不但叫水,还换被褥。
师父抬眼看了我一下,我怎么感觉师父的耳朵有点红。
”说,你又惹事了?”师父说
我只能如实的把红袖招里的事说了一通,反正我不说,等下开阳和瑶光也会说。这事必须和师父报备一下,师父听了只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这时天枢进来了,他低头站在旁边。
“好了,宝宝去睡吧。”师父摆摆手,我总觉得师父今天这声宝宝叫的我心里湿漉漉的。
师父的榻上是崭新的锦被,熏了他喜欢的沉香,我躺在柔然的榻上,感觉四周都是师父的气息。我从北疆回来就给师父侍疾,等师父身体大好了,我才感觉自己有点儿毛病。
我晚上睡不着,一天最多睡两个时辰,睡的时候也感觉很清醒,这是在北疆打仗做下了习惯,可是睡师父的榻,我就能睡得很安稳,可以睡一整天,老赵说我这是心里有病,慢慢的忘了北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