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慕啊王慕,你看看你,一天天的,像什么样?”
忧郁男垂着头,泪水在眼眶里在不断打转,一颗一颗的往下流。
中年男人翘着二郎腿,手中酒杯往桌上狠狠一杵,酒气往忧郁男脸上割,他继续着自己的说教:“我说了多少次了,不能脱离大众,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做‘群起而击之’?王慕?王慕!”
他每叫一声,名叫王慕的忧郁男就抖一下身体,最后不情不愿的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嗯。”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叫你你就要回答啊。你这个‘嗯’是什么意思?听见了还是没有?”
换做以前,忧郁男可能会说一句“我都‘嗯’了肯定是听见了啊,你见过没听到还回答的人吗?”
可是现在不会了。
他知道,他这样说了以后,换来的是更猛烈的责骂。
就像他说“真的很希望能够听到反对的声音,能听到会很高兴”一样。都是鬼扯!
反对会带来指责。
不会有人去听什么,更何况......
借着模糊的泪水,忧郁男看了眼中年男人,心里冷笑。
更何况是一个喝了酒耍酒疯的疯子呢?
一个能从把饭煮硬了这件事跳到为人处世和学习上的自以为有逻辑实则狗屁不通的自以为是的大人,他不想多说。
忧郁男此时思维清晰的很。
他太清楚这段回忆了。
生生的......被说了三个小时呢。
有时他也会想,时间再早一点的时候,他被骂的那一次,也是这么一言不发,当时的中年男人说的是“真恨不得在你出生时就掐死你”。
所以,怎么就不掐死他呢?
他一直觉得有些大人总是以为他们赋予了孩子生命,孩子的一切都要由他们支配。
实际上呢?
本来就是单方面不对等的条约。
如果孩子有思想,又有几个会心甘情愿的来到这个世界呢?
忧郁男看着自己的膝盖出神。
大人是第一次做家长,却不是第一次做小孩儿了。
他最讨厌的,就是把自己的小时候和自己孩子的小时候相比较的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