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御书房里安静如水,萧墨离依旧磕着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说起萧战天,皇上和宁王的心里都想起了那个不是亲兄弟更是亲兄弟的人,如今他的儿子怀疑他的死有蹊跷,想要亲自去调查,理所应当。
对萧战天是亲人的缅怀,听到这个消息的皇上和宁王心里何尝不惊讶,关键是萧战天的死如果真的和晋王有关,两人在乎的不是晋王是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之情,皇室血统,如果是事实,就算是亲王那就是叛国的大罪,其罪当诛。
他们在乎的是怕萧墨离去了后,会有生命危险,说不定会回不来,萧战天就这么一个儿子,是他们的侄子,皇上更是将萧墨离当亲儿子般对待,又怎么忍心让他出事呢,但是两人都知道,如果不同意,萧墨离不会就这么罢手的,哪怕是抗旨,他也会为他父亲,为他自己,查询真相。
良久,皇上无奈的叹了口气:“此事朕过两天再答复你,你容朕好好想想!”
皇上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萧墨离只好答应,他已经决定了,不管皇上同不同意,事关父亲,南疆他是肯定要去的,哪怕事后皇上以抗旨的大罪将他赐死,他也无怨无悔!
萧墨离:“臣,叩谢皇上圣恩!”
萧墨离走了,御书房里的皇上和宁王心里很不好受,宁王看了看自己的兄长,说道:“皇兄,墨离长大了,越来越像他父亲了!”
皇上点点头:“是啊,和他父亲一样英勇善战,也和他父亲一样,义无反顾。”
宁王:“皇兄是不是又想起当年的事了?皇兄不该胡思乱想,当年,不怪你。”
皇上:“朕知道,朕有点钻牛角尖了,当年战天的最后一仗,是为朕打的,他出发的前一天晚上,我们在一起喝酒,朕永远都记得他跟朕说‘云煜,在公,你是君,我是臣,作为将领,为国家而战,为百姓而战,我义不容辞,为君王而战,同样也是义不容辞,就算是战死在沙场,那也是我的荣幸,死得其所,在私,我们亲如兄弟,为兄弟而战,就算是死,又何妨?’他笑着跟我说,为兄弟战死,又何妨?朕告诉他,朕不想他死,朕可以派别人去,他拒绝了,他说,朕是最了解他的人,没错,朕了解他,朕知道阻止不了,所以朕不再劝他,可朕没想到,那一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他。”
宁王:“皇兄,就像战天说的,你是最了解他的人,知道阻止不了,也劝不住,臣弟又何尝不了解呢?皇兄想开一些!”
皇上:“云易,你知道吗,就在传回他死讯的前几天,朕收到了他的信,他告诉朕他没有辜负朕所托,但是他说他回不来了,让朕好好照顾墨离他们母子,那一刻,朕真的是好后悔,如果当初朕下旨将他留在京城,你说他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宁王:“皇兄,那一战,只能是他,战天也知道,所以,他会义无反顾的去,谁也留不住他!”
皇上闭上了眼,短叹道:“是啊,就算朕下旨,也留不住他。”
宁王想起刚才萧墨离的样子,想了想还是说道:“皇兄,墨离和他父亲一样,所以,他去南疆,谁也阻止不了!”
皇上沉默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罢了,随他去吧!”
……
宫内一处亭子里,萧墨离坐在凳子上,桌子上放着的右手用力的捏着拳,眼睛看着远方,似乎在看远处的雪景,实则不然,他在纠结,在犹豫。
他原本打算等过完年就向宁王提亲,向皇上请求赐婚,想和宁儿先定亲,可如今出了南疆和他父亲的事,他犹豫了,他也清楚,南疆之行,必定危险重重,甚至有可能会死,他不想拖累楚冰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