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臣上朝时,气压都低了很多,唯有凤匿整日神清气爽,似乎焕发第二春。
每日下朝必会在门口,和那个手段过人的凤命女儿唠叨几句父亲的关心。
能当朝廷脊梁的大臣,自然看的出来各地纷纷上报的吉象是人为,为的不过是给凤兮落造势罢了。
敢这么做,势力又遍布大燕的,凤匿做不到也不敢做,只有一个人可以做这件事。
否则不论是谁,这般影响大燕子民,都绝对是第一个被诛杀的对象。
如此,答案显而易见,陛下想做什么很明显。
如果凤兮落不是二嫁之身,他们没准真的忍了,毕竟凤家也不是小门小户,有诞出一国之母的底蕴。
可谁不知道凤兮落曾是齐王妃,按照辈分,还是陛下的皇婶……
今日早朝分外不同,百官之首的丞相居然站在第二位……
为首是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虽年迈身躯佝偻,但这人穿着发髻都很利索,一身文人气息还是很明显。
或许年轻的大臣认不出,可老臣都知道,这位是谁。
先帝那一辈的老太傅文源,先帝齐王康王都是他曾经的学生。
在燕七还没登基时,就已一身荣誉归家养老了,是天下文人的典范。
燕七刚落皇座,第一眼就看见这人,心下微沉,但神色没有丝毫表露,如常接受众臣问安。
木墩也是眼皮一跳,立刻开口道:“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语速都比平时快了不少,大概是打从心里希望这个早朝赶紧结束。
但有些事显然是躲不过的。
拐杖敲击地面,文源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站出来,声音老朽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老臣文源,有事启奏。”
燕七面色没有尊重也没有冷漠,语气如常道:“太傅年迈,早已不关注朝政之事。”
“有事要奏可有核实,朕不希望太傅一身荣誉,到了晚年却散于虚无。”
赤裸裸的警告,众臣脸色微变,陛下这是铁了心啊。
难得上朝的徐邪,听说这老太傅上朝,也跟着来凑热闹。
听得此话,一点不意外。
燕今决定的事,他就没一个劝的动的,他倒要看看,今日怎么收场。
什么叫文人典范,那是一张嘴会被天下文人争相传颂。
若今日文源铁了心阻止,亦或者在朝堂出什么事。
别说给凤兮落造的势,会成倍以骂名反噬,刚登基没多久的燕今,也会被天下文人质疑。
文源自然听出了帝皇的警告和不悦,但这老者只是摇摇头。
“陛下,老臣不曾教授陛下,也不会以师长之名置喙什么。”
“今日站在这里,就是想问问陛下,各地异象可是陛下命人所做,您可是要立齐王妃为后?”
众臣吸气,看破不说破是为官生存之道,这老太傅,是真豁出去了啊!
燕七没有任何避讳:“太傅错了,朕要立得是凤匿嫡长女凤兮落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