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宸安笑得狰狞起来,对着沈秋白一字一句道:“本王是奉旨前来捉拿罪犯的,有什么不敢的?拿下!”
说罢,他一挥手,后面的官兵作势就要上前来拿人。
沈秋白脸色阴沉,上前一步将柳云暮挡在了自己的身后,对孔青鸿吩咐道:“护好他!”
孔青鸿重重的点了点头:“是!”
“沈秋白!”柳云暮急忙喊了他一声。
可沈秋白却没回答他,转身递给了他一个令人十分安心的眼神,而后一步步走台阶下去了。
“柳公子别担心,小侯爷不会受伤的。”孔青鸿挡在柳云暮身前答道,眼神却异常冰冷的盯着下面那群人。
后面的江夜阑也摩擦摩擦了拳脚随时准备大干一场。
沈秋白二话不说飞身上前将前来的几个小兵踹倒了,又不知从何处拿了一件冷兵器直冲下面那些蠢蠢欲动的官兵们打去……
废物!这么多人却连一个沈秋白都拿不住!梁宸安在心里咬牙切齿的怒骂。
这群人被打得节节败退,中间沈秋白还特意趁隙瞥了梁宸安一眼,这眼神格外冰冷阴翳,像是一头没有感情的怪物一样,吓得他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浑身的鸡皮疙瘩止都止不住的冒了出来。
尽管沈秋白已经很是手下留情了,至今都是拳拳到肉,还没有一人见血,但再怎么样也经不住无休止的打下去,此刻他的戾气全被激了出来,将几个拦在自己面前的小兵狠狠地踹到了一边,哀嚎遍地,半天爬都爬不起来。
擒贼先擒王。
还未等梁宸安反应过来时,脖子已经被一把剑抵着了,他哆哆嗦嗦的看了一眼面前之人,沈秋白眼里满是不耐烦与厌恶之色。
只听他冷冷地说道:“带着你的人滚出侯府!”
梁宸安在众人面前失了脸面,又气又怒:“你,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违抗圣旨!”
沈秋白嗤笑一声:“圣旨?陛下的手令呢?那你假传陛下的旨意又该当何罪?你口中所说的那份圣旨究竟是真是假,你心知肚明,别以为坐上了监国这个位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想来我侯府里抓人,你还不够资格!”
梁宸安听了这话瞳孔剧烈紧缩起来,他确实是还没来得及拿到手令,梁帝这段时间身体不好,一直缠绵于病榻,朝中之事大多都是以奏折的形式呈上来,由他批改之后拿给梁帝请示后方可执行。
可今天早上他却没有耐住性子,连早饭都没吃一口便来侯府拿人了……
但现在梁宸安却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已准备万全,今天沈秋白必须进牢狱里面去,不然远在蓟州的岭南王将不再继续扶持他了,而那么多年的忍辱负重就全白费了,他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个位子,他决不容许任何人动摇他的地位!
梁宸安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权衡了一下利弊,深呼吸了几口,向下瞄了眼抵在他脖子上的利剑,说道:“我可以让他们都撤走,只不过你就敢保证陛下就一定会放过他吗?”
沈秋白眯了眯眼睛,冷哼道:“你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我说的是谁你心里知道!”
“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事!何来放过一说?”
梁宸安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此时竟不顾架在他脖子上的剑,向沈秋白走近了一步,小声说道:“是啊!我知道他是无辜的,但要是陛下知道你喜欢他的话,你说,陛下还能放过他吗?”
“嘭!”沈秋白一把将手中的剑扔向了远处,揪住梁宸安的衣领忍不住骂道:“你他娘的!”
可梁宸安竟然放声大笑了起来,极其嚣张。
柳云暮的眉毛一直都不曾松开过半分,虽然听不清沈秋白和那个大皇子都说了什么,但他能感觉到沈秋白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