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崇钧哪有不应的道理,何况他也觉得,在一个女孩子最好的年纪,不应该囿于家庭这一小方天地,整日围着孩子的吃喝拉撒打转。
二十五岁,大好年华,干什么不是最好的年纪。
至于生孩子,说实话他都没怎么想过。
如果能跟福宝儿有一个宝宝,他就精心照顾他们,做世界上最好的丈夫和合格的父亲,如果没有,他也不强求,反正他家没有皇位要继承。
即使是有,他两个哥哥家的小子随便哪个都能拎出来接受社会的毒打。
说起来他哥家的那几个小子,陆崇钧很是头疼,并且由衷希望如果将来他和福宝儿有一个孩子,不要是男孩,如果非得是男孩,那他一定得好好教育,不能又皮又熊猫嫌狗憎。
——
福宝儿和陆崇钧领证那天,民政局办结婚和离婚的窗口都排起了长龙,且两边形成了鲜明又残酷的对比。
结婚这边多浓情蜜意,明明双方什么都没做,爱意却肆意流淌在周围,嘴角眼神里都是幸福。
另一边双方相安无事都是好的,更多的则是吵闹不休,还有险些大打出手,被周围人拦下来的。
福宝儿看得唏嘘不已。
“你说,有一天我们会不会也变成这样?”
陆崇钧摇摇头,“永远不会,我会永远让着你。”
然而这次,他的回答却没能让福宝儿满意。
“不,你不能什么都让着我,一个人总有情绪,负面情绪积压多了,不爆发就会疯掉,我宁愿你先开口,说出我的不合理之处,我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总之,有问题,还是要好好沟通,及早沟通。”
相爱不是一味忍让迁就,他从来不欠她,更何况即使爱她如命的父母亲人,有时也会有不耐烦生气的时候。
陆崇钧听得不禁侧目,他倒不是惊讶于福宝儿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而是她看待问题不回避不逃避的态度。
他们两个从小说是一起长大,但成年后彼此性格都有所改变,中间又有十几年彼此陪伴的缺失,恋爱也是中规中矩,没有逾越雷池半步,说实话,陆崇钧欣喜归欣喜,对于二人婚后的磨合,还有二人的小家生活,他是期待又害怕。
“要跟我结婚的时候你怎么不嫌我花钱大手大脚,难道我没有告诉过你我就是喜欢给自己买买买吗?你当初是怎么说的,说要一辈子对我好挣的钱都给我花,我们这才结婚你就变了卦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挣多少你花多少,花起来什么都不顾!你眼里就没有我没有这个家,只有钱!你就是个爱钱的女人!”
“……”
二人正在沉思间,隔壁窗口又一对要离婚的夫妻起了争执,像是应了景似的,两人吵架的内容与刚才他们说的极其相似。
福宝儿瞅着陆崇钧,陆崇钧略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你说得没错,如果是这种问题确实应该好好沟通的,其实丈夫也不是要妻子不花钱,而是有节制地适当地去消费,毕竟对普通人家来说,两个人还要过日子,养孩子。”
“还是你说得对!”陆崇钧说完真心又赞叹了一句。
福宝儿横了他一眼后便不再看他。
其实这些都是小问题,福宝儿真正担心的是他们日久不生情反倒彼此心生嫌恶。
在这个圈子里她见过太多中年夫妻半路离了婚,或者各玩各的,外面都养着小情人,这还都算好的,没良心的抛弃糟糠妻甚至让其净身出户的都大有人在,鲜少有恩爱一如往昔的夫妻,就是她爸爸妈妈、伯伯伯娘们平时偶尔也会有小吵小闹,磕磕绊绊。
不过福宝儿也能从长辈们的婚姻状况中明白,婚姻的必修课是专注自身的成长与提高,为一个人单方面持续长久的付出是大忌。
就比如她爸爸和妈妈,各有各的事业,各自在各自的领域里闪闪发光,即使爸爸很有钱,妈妈也没有全然依附他,她永远都有一个人生活的底气和勇气。
福宝儿从不怀疑爱情和真心,只是真心瞬息万变,当爱情进入了婚姻,到最后就是全凭各自的人品和良心。
婚姻需要经营,以及,永远不要去赌一个人的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