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田君,山上没有一点反抗耶?这是怎么回事?”
“あのひ日?そんなはずない?(那日?这怎么可能?)”山田凉介不相信地用日语说。
“你懂不懂打仗?难道你看不明白吗?”吉田奚落着山田。
山田凉介再次举起徕卡望远镜。这次他看到,鹰愁涧上走来走去的都是皇军士兵。
“吉田君,这能说明什么?也许支那兵全被皇军消灭了喂!”山田凉介说。
正说着,一个作战参谋来向吉田报告。
“报告联队长,我军顺利攻下鹰愁涧。”
吉田问:“斩获多少?有活捉的吗?”
参谋回答:“中佐阁下,敌有六人被毙,无活口。”
“那日?”吉田不相信,怎么只有六个人在鹰愁涧呐?
山田凉介也不相信,皇军将观音岭围得像铁桶一样,不可能只有六人耶!哪其他的那些人难道上天了?遁地了?
吉田和山田快速爬上鹰愁涧,可是到那儿一看,傻眼了。
原来这被毙的六人,有四人在山口。
山田知道,这个山口是刘黑子的一个哨卡,里头就是四个人。而这四个人,俱是死于匕首,因为在他们身上有用匕首扎了的口子,这些口子有的在颈部,有的在胸口。
而另两人被毙,则是在刘黑子的所谓聚义厅里,死的恰恰是刘黑子和军师姚文龙。这俩人均死于枪下。
聚义厅里死的这俩人,是山田凉介告诉吉田中佐的。
“说嘎!”吉田中佐站在鹰愁涧的大场上,手拄指挥刀,铃铛眼瞪得溜圆,“山田君,新四军呐?新四军的哪里去了?”
山田凉介不敢贪天功为己有了。他明白,新四军根本没有被皇军围住。可以断定,新四军在他们到来之前就已经打下了鹰愁涧,哨卡上的四个人和大厅里的两个人,都是新四军杀死的。他们消灭了刘黑子,就迅速撤离了。
也就是说,吉田和山田这次的兴师动众,得到的却是竹篮打水一一一场空。他们只好无功而返。
在回去的路上,山田看吉田一直是黑着脸,他不敢言语一声,毕竟是自己的过错,害得吉田折腾了一夜。
回到樊庄,山田不敢去见佐佐木。而佐佐木也没遣人来叫他。看来观音岭之行,吉田中佐自有他的说法了。
又是一天过去,夕阳衔山的时候,藤野回来了。
藤野一回来,自然要向山田凉介汇报。
“藤野君,收获如何?”一系列的挫折,令山田凉介心里灰溜溜的。他希望藤野能给他带来好消息!
“报告少佐,收获大大的!”藤野好兴奋,这样子回答山田凉介的话。
“那日?且细细说来。”这次山田没有表露出过多的热情。也许他遭到的失败太多太多,他变得谨慎起来了。
藤野兴奋归兴奋,可也蛮谨慎。他首先拿出侦察记录来,然后边看记录边向少佐汇报。有时候,侦察记录上有图示,他就指给少佐看。
哇塞!这次藤野可是满载而归了。听完汇报,山田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情,他亢奋得几乎要跳起来了。
“走,我们见旅团长去。”山田凉介亲昵地拉着藤野的手,说。
佐佐木听完藤野的汇报,狐疑地问道:“那日?支那军一个独立团有那么多人?”
藤野只是一个少尉,面对将军的发问,多少有点发怵。
一边的山田少佐鼓励他:“藤野少尉,将军问你话呢,你得据实回答,你看到他们的这些部队了吗?”
藤野就差赌咒发誓:“将军阁下,这都是我亲眼看到的,这个独立团是成品字形驻防的,他的各个营驻在外部,独团部驻在品字形的当中。”
佐佐木仍不敢相信,中国的武装力量,国民党的中央军,其主力团具备这样的规模可信,而地方军阀的部队,往往挂羊头卖狗肉,水分大了去哩!
佐佐木遣回了山田和藤野。他问一旁的参谋长。
参谋长说:“将军阁下,这新四军名曰隶属于国民革命军,其实她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武装,与国民党的军队大不一样。自改编以来,新四军发展迅速,而国民党是限制她发展的。所以一个团有这样的规模也不足为奇。”
“哟西!”佐佐木听完参谋长的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看来,‘猎豹’计划不得不取消了!”
这回轮到参谋长吃惊了:“将军阁下,何出此言!一个团有这样的规模,我们也不是没较量过,怎么能轻易放弃呢?”
佐佐木说:“中原发生了大事。”说着把一份电报扔给了参谋长手中。
佐佐木继续说:“原先我以为新四军的这个独立团只是区区几百人,且又是临时组编起来的,缺乏装备和训练,对她的打击可以轻而易举。现在,从她们对雁关渡的长途奔袭,还有此次捣毁鹰愁涧,这支部队不容小觑。暂时忍让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