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海霞和凤妹子被带到一个偏僻的所在一一一个被布置得花里胡哨的房间里。
这个房间是一个套间,分内外两室,有一爿门连接,门上只一块花布帘;墙壁上除了一盏灯,其余皆是贴着的从画册上撕下来的画;这些画俱都是裸体的或半裸体的美女照。
倪海霞看了看,内外两室里各安了一张大床,床上是绣着鸳鸯戏水的绸缎被子。
从观音岭下,一直到这座鹰愁涧匪窟,凤妹子没说一句话,连半个字都没吐。
此时,她撅着嘴对倪海霞说:“姐,我们这算是被那翻天云刘黑子扣下了?他想干什么?”
倪海霞马上纠正她,说:“凤妹,你不能叫我姐,要叫嫂子!”她边说着边向门外努了一下嘴,小声地补了一句:“小心隔墙有耳!”
这是因为她刚才跟刘黑子说凤妹子是她的小姑子。她打的是“一只虎"的牌。相信,在江湖上,彭一虎的妹妹不是谁都惹得起的!
凤妹子会意,伸了一下舌头,表示明白。
倪海霞继续说:“这个刘黑子不是善类,我们要当心!”
凤妹子说:“是啊,他看我们的眼神好可怕哦,就差要把我们生吞了下去似的。”
“这个刘黑子在江湖上名声很糗,是个不折不扣的色魔。但凡被他看上的女人,很难逃过他的手掌心。”倪海霞有点担心地说。
她担心的倒不是自己,自己虽然长得漂亮,但自己已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别人不一定会看得上自己。倒是凤妹子,她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生得端庄美丽,正处在含苞欲放的年华。
“哪怎么办呢?现在我们什么武器也没有,全被那独眼龙收缴了去!咋办?”凤妹子有些着急地说。
“莫怕!刘黑子要想干坏事,他还得掂量掂量。"倪海霞安慰着凤妹子说。
“再说,我还有这个……"她将握着的手掌松开,露出掌心里握着的好几片薄如蝉翼的小飞刀。
这是一种非常小非常小的小飞刀,像一片片竹叶,不经意是发现不了的。
凤妹子知道,这种薄如蝉羽的小飞刀是营长的至爱,而飞刀则是她的独门绝技,能在百步外于遽然快捷中取敌性命。
“不过,现在咱们应该静观其变!”倪海霞又说道。
凤妹子点点头。
其实,在倪海霞来之前,她就作了最坏的打算:劝说刘黑子抗日未成,自己还被刘黑子软禁了起来。
正在她们说话的当儿,在这个房间的外面,有一个隔墙,隔墙上凿有一个小孔,此时,有一个人正把眼睛贴在小孔上,对着房间里窥视。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鹰愁涧上的大当家翻天云刘黑子。
此时的刘黑子,他看着房间里的两个女人,满脑子里想入非非;而正是由于这种想入非非,他看里面的俩女人俱都是光着身子的。于是,一串串涎水顺着嘴角滴下去,滴在衣襟上,霎时便打湿了一大片。
正当他看得入迷,想得入痴,有人附在他耳边悄声说:“大爷,姚师爷有请!”
他正要发怒,可瞬间却又自制住了。他一听是姚师爷请他,虽不情愿可也快速地离开夹墙,回到聚义厅。
回到聚义厅,见姚文龙正在等着,就没好气地一屁股坐进虎皮太师椅里。
刚才,独眼龙带走俩女人,姚文龙就要与刘黑子说话,被刘黑子用眼色止住了。
姚文龙知道他这个大当家的好这一口,他得不到满足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姚文龙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刘黑子离去。
但是姚文龙心里急哇!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姚文龙在心里想。
于是他等了有约半个时辰,冒着被骂得狗血淋头,还是遣人去请了大当家的来。
看着刘黑子垂头丧气的样子,姚文龙就知道他没有得手。
也是哈,这彭一虎的女人还这么容易得手?那“包打一面"的名号岂不是浪得虚名?
“大爷,我的好大爷呐,到了嘴边的肉不吃白不吃!可是你这样子去吃,不仅吃不到,反而会惹来一身骚!”姚文龙见刘黑子黑虎着脸,忙赔着小心说。
“你说怎么吃?”刘黑子乜斜着眼睛恼怒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