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位是襄王的乳娘之一。此前她偷偷给贵妃送补给吃食,主子叫奴才们不予理会,奴才们便当没瞧见。”
当夜,贵妃那处冷宫照例得了不当得的阿胶浆水与些许果物,只是这一夜贵妃喝过阿胶浆水,便是腹痛难忍。
随贵妃禁于殿内的侍女匆匆跑至殿门处,疯了般的砸门,嚷着要传太医,要见皇上,有人谋害贵妃娘娘。
能让那些不应得的东西进入这冷宫,自然是打点过守门的奴才。
守门的没那身份和胆子直接去请皇上,更不敢擅自去请太医,只得往内廷司报。
守门的匆匆跑去内廷司 还未进得门去,便遇见从里头出来的五福公公。
守门的如实禀报。
五福疑惑道,“向来好好的,今日突然腹痛?”
守门的一愣,自然不敢说是因为吃了阿胶浆水,只能装傻充愣,不知道。
“莫非是吃坏了东西?”但不等守门的说什么,五福又自言自语说,“这入夜了,冷宫里头还有吃食,引得贵妃腹痛?”
守门的瞬间就有些慌了,只敢说不清楚,只是听贵妃身边的宫女说贵妃腹痛。
“冷宫宫女说什么,你们未曾查探便信了?”
守门的到底是心虚。
五福不等守门的说话,继续说,“这宁王殿下刚出事,冷宫里就兴起风浪来了啊。”
宁王如何出的事,旁人就算不知细微末梢,也知道襄王举兵大闹宁王府,又闹到御前,最后使得宁王被贬远迁。
守门的赶紧应和,“对对对,就是那贱婢嚷着是有人谋害贵妃,小的们心想着里头那位再是禁于宫中,仍有着贵妃之名,也不敢怠慢了,唯恐,唯恐酿出祸事来。”
五福眉头一皱,借着内廷司前幽幽烛火,各人手中的灯笼,映得五福脸色难看又骇人。
守门的更是恐慌,当即跪下求五福公公支个法子,救救他们,他二人也是一时不慎,着了奸人的道。
如他们这般深宫里头的最下等,与这宫道的蚂蚁无甚差别,不需什么罪过,仅是一抬手的事,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五福甚是为难般的,想了一息,便说,”不若这般,你二人耗些时候,那贱婢既如此急慌,定会自己出去寻人。“
而此时的贵妃冷宫,上锁的宫门不知被谁打开来,也确如五福所说,那宫女当然急慌,久不见守门的回来,也不见太医之类,便无奈地又去砸门。
哪知,宫门竟被她推开了。
仍是当夜,只是比那宫门被推开,晚了些时辰,督察院停尸房有贼人潜入,督察院侍卫皆被迷药迷倒,所幸是有埋伏的羽林军,才使得贼人未能得手。
停尸房里放着的,正是奉圣上口谕转移至此的女凤的残尸。
那贼人逃走时,被追击的羽林军以羽箭射杀。羽林军赶至已死的贼人身边,摘下其蒙面黑布——
贼人正是冷宫贵妃身边那位贴身宫女。
而冷宫里,原本腹痛不已的贵妃,不再腹痛,已沉沉睡去。
遵照肖言琅的意思,做完一切的五福回到东宫,“按主子吩咐,奴才已在贵妃榻下藏了些空盅,只需着人一验,便知那些空盅曾养制过蛊虫。”
与此前所发现的蛊虫,以及那宫女身边死去的蛊虫,皆为同一种。
“羽林军可回宫了?”肖言琅问。
“是,想来皇上应已得知督察院之事。”
“这后半夜有得热闹了。”肖言琅笑了笑,脸上却无半点笑意,“好生看着后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