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得。肖言琅心道。
“去不得啊。”八宝急道。
肖言琅低吟一句,“是去不得。”
今夜这局势,怕是就等着他这东宫里头的风吹草动。
即使心中明白,可仍是忍不住往前迈了一步。
八宝展着双臂,横身拦在肖言琅跟前,“主子!”
八宝极力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是抑制不住的着急与担忧。
没有再多话,只剩下沉默对视。
他们都清楚,就是此刻肖言琅的“清醒”,也是危机四伏。
肖言琅更清楚,此刻他若是真纵容自己关心则乱,支会他人还是自己前往后殿找青冥,极大可能招致祸患,害人害己。
唯今之际,无论青冥处或将如何,他必须首先保全自己,再做打算。
——王尉风!
肖言琅心口如遭钝击。
这与璟阳之乱时,何等的相似?
外殿忽地传来一声耗子叫——这是外殿守候的小太监通知内殿“有人来了”的暗号。
肖言琅三步并做两步回到榻上躺好,八宝已拿着药丸要给肖言琅服下,好让永乐王继续“昏迷”。
外殿小太监匆匆跑进来,“主子,冥大人奉召去了御前。”
肖言琅于榻上惊坐而起,“何人传旨?”
“谨德公公。”
八宝说了声,“还好还好。”
虽是如此,肖言琅仍是眉头深锁,“去,派人前去查探,曜卫在何处,怜卫在何处!”
八宝脸色随之一变。
小太监领命匆匆离去。
八宝问道,“主子是担心,皇上会以曜来挟制冥大人。”
“就怕一石三鸟。”
御寝外厅,皇帝披衫坐在方案后,斜倚在扁方的脚榻上。厅内,青冥单膝跪地,赤怜立于一侧。
曜站在皇帝身后方。
皇帝仿是极有耐心,缓缓道来,“宁王窝藏王氏余孽,与苍龙魁暗中勾结,你们都知道了吧。”
这正、侧、后,三方皆一声“是”,唯独不同,便是只有青冥单膝跪着。
而这三人,神色倒皆如寻常——冥曜面无表情,赤怜稍显轻佻傲慢。
皇帝继续说,“听闻羲族王氏终年炼蛊,其与其嫡亲子女身上皆着蛊毒胎记。”
说着,老皇帝状似不经意地扫视青冥与赤怜,停顿了会,毫不掩饰地偏头,特意看了眼曜。
见三人神情无异,又问,“你们三人皆不曾听说?”
冥曜未答,按平常习性,也可算是默认。
赤怜道,“闲逸江湖时,曾有听闻。”
皇帝看了眼赤怜,是满意怜卫的诚实。
冥和曜,从神情上看,怕是永远看不出任何异常。
皇帝所索开门见山,“卫威招供,青冥身上也有怪异胎记。甚至是恒南王也来告此事,是从跟随其身边的两大枭卫口中得知。”
赤怜挑眉,心中冷笑。但面上礼数仍周全,他拱手行礼,刻意提起,“那两名行刺永乐王的枭卫与陛下之外的人提及苍龙魁事,且事关七大枭卫……”
赤怜面露为难之色,抬眼看看皇帝,垂首道,“宁王事发,证前魁首勾结宁王。再看暮云岭事,莫非前魁首与恒南王也有私交?”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