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舍献了身,如今,轮到他送命了。
赤怜请求面圣。
卫威闻言,心中已不是忐忑,反而觉得平静。
赤怜禀报白虎令主多次暗中来往宁王府,其后回到苍龙魁,再向卫威密禀。
“试炼洞试炼以及七大枭卫补位竞技,卫魁首命我监守,缘由为恐青冥失控作乱。然巧合的是,枭卫村有活人出逃。
臣奉命监察宁王府,发现此人在宁王府中出现。”
至此,皇上已是气极,反而不像震怒时的惊涛骇浪,只是冷声反问道,“宁王府?”
赤怜禀报,“此人,疑是王氏余孽,王璟澈。”
羽林军出宫前往宁王府,宁王府的车辇却已经到达了宫门,宁王请求面圣的消息,已传进了宫去。
宁王一袭朝服,发髻梳得整洁,于车辇旁站得笔挺,神色无异,仪态神情看着,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受到生母德母被废黜的影响。
锦琴在他身后站着,在等待传召旨意时,锦琴有些不安地问道,“王爷确信仅凭那人,就能逆转时局?”
“你只需将从行远处拿到的那封,证明那人身份的密信呈上便是。”
“若陛下问起您,为何此时才将人带至御前……”
“自然是顾及兄弟情份,定要查实此事才敢禀报。”宁王笑容阴鸷,“谁料,永乐王却不顾血脉亲情,栽赃于本王?”
“王爷断定,永乐王是装病?”
“是与不是,不重要。自本王将其囚禁,行远不是同你说,肖言琅暗中派人全城搜寻,活要见人死要尸,更搜出京都去?只要将王璟澈受重刑将死的消息放出,肖言琅就算濒死也能回光返照!”
“可行远已失踪许久,无以对证……”
“无以对证,你这发妻之言,便是仅有的呈堂供证。”
御前消息很快回传,宁王被恩准入宫面圣。
宁王脸色冰冷,嘴角不屑一抬。他自然有信心反败为胜——王氏,是父王最大的忌讳。肖言琅苦心伪装,就将成为欺君重罪。
扶光阁中,正如锦琴所担忧的那般,皇上如是问。
宁王对答如流。
皇上迟迟作未回应,只在案前坐着。
宁王原本的信心,似乎在这无声沉默中,慢慢流逝。
父王良久无言,未有示下,莫非其间有他未料及的变数——
阁外小太监入阁,远远跪地禀报,“陛下,曜大人请求觐见。”
久是沉默的皇上,笑了笑,“他也来凑这热闹。宣。”
宁王闻言,愈发忐忑。他看着曜跪地请安,莫名不安,直觉不妙。
曜禀报皇上,“襄王率兵马硬闯进了宁王府。”
陛下拍案而起。
宁王惊愕片刻,心觉好笑,又觉匪夷所思。一时间,嘴角一抬一落,表情难看得很。
皇上不同于方才的气极,而是震怒,更是不可思议地反问,“襄王带兵硬闯宁王府?”
曜垂首回禀,“回皇上,正是。宁王府府兵统令温良率兵对峙,羽林军赶到时。两队兵马就于宁王府上拼杀,各有伤亡。”
“反了?反了!”皇上气得来回踱步,好似仍旧不敢相信,这是他的皇儿,他曾最爱的皇儿,到最后去母留子,仍保全着的皇儿干出来的事,“他是不是疯了?他疯了?!”
“羽林军已将两队兵马控制,只是襄王称宁王暗藏王氏逆党,要求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