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义成呢,老实巴交,坐在一边,推诿说吃过了,不饿!
余曼婷看向杨义成,见他不时盯着桌上饭菜,直咽口水,忍不住发笑。
起身,把他拉上饭桌,给他夹了菜,杨义成才好意思动碗筷。
酒过三巡,余曼婷爸爸和杨丙旺这两人都已脸泛微红,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聊的天南地北,俨然一副相见恨晚啊!
看来,中国这个酒桌文化,我们姑且抛开不谈它的好与不好。就从古至今来看,它的存在,还是有它一定道理的,要不然,也没有鸿门宴,杯酒释兵权这些典故了。
此后,杨丙旺就三天两头地,买上好酒,提着大包小包地带着杨义成上余曼婷家串门。
一进门一开口,就是亲家啊亲家地,叫得很是热乎,笑的跟朵花似的。
余曼婷的爸爸知道杨丙旺父子来了,人刚到他就嚷开了。老杨啊,你可来了!来来!就等着你陪我喝酒啦!
这一来二往时间一长呢,杨义成也开窍了,和余曼婷两人单独出去,不知道干了些什么才回来。
这一切,余曼婷的爸爸也都看在眼里。
慢慢地,也算是默许了杨义成和自己女儿两个年轻人的好事。有时也帮着劝着余曼婷和杨义成好,说着杨义成的好话。
一切水到渠成,眼看这球到了球门口边,就差补上这最后一脚。
最后,还是这杨丙旺助力了一把。
他把两人叫到了厂房附近,他租来休息的小套间。上了锁,把两人关一个屋子里头,硬是关上了整整一天,关出了感情!欸,这才终于成了!
话又说回来,余曼婷最后也是看上了杨义成的憨厚老实吧。
那会早就过了父母包办婚姻的时代,总不至于还能强娶强嫁吧。
杨义成娶了这么个漂亮媳妇,也是乐的屁颠屁颠的。
当然了,杨义成对余曼婷也是爱护备至的,就是性格憨厚腼腆,嘴笨了些,说不出什么像样的甜言蜜语来。
“不辛苦。”
产房床上,余曼婷微笑望着杨义成。然后转头,慈爱看向睡在身旁的婴孩。
“是个女孩。”
女婴已没有再啼哭,正睁着好奇的双眼,四处张望,好像在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世界。
“你看看,她多小,多可爱。你抱抱她。”
杨义成脸色微变,没看向女婴,杵在那,并未伸手。
“哦,都一样,女孩也一样。都好。我的手有点凉,就先不抱孩子了。”
嘴上这么说着,脸上已然没有了刚才的欣喜。
“我明天去给爸发个电报,告诉他们说你生了。我现在回趟家,去给你弄点热粥来,你先睡会。”
余曼婷微笑点点头,杨义成转身出了产房。
至始至终,他都没好好正眼瞧过这刚降生来到世上的女婴,他的女儿,更别提抱了。
这一切,余曼婷看在眼中。
她看着女婴的小脸,似在安慰着女婴。
“孩子,你爸爸他呀,也不是不喜欢你。满心以为是个男孩,只是觉得有点失望罢了。放心,还有妈妈疼你爱你呢。你有个哥哥,他叫杨宇轩,大你三岁,哥哥以后也会疼你爱你保护你的。嗯…让妈妈想想,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思索了一会。
“要不,你跟妈妈姓。你爸爸呢,希望你是个男孩子,妈妈倒也希望你以后,能像男孩子一样坚强勇敢,就叫,余男吧,不行不行。”
余曼婷摆摆头,想了好一会。
“嗯…要不兰花的兰。你看啊,你今天出生,天气那么冷,兰花耐寒,余兰,兰兰,好听吗?”
女婴眨巴了下眼睛,听懂了一般。
余曼婷轻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兰兰,以后就叫你兰兰了,明天我就告诉你爸爸,我们兰兰有名字了。”
夜,很黑,很冷。
小小的余兰不知道,从她降生来到这个世上的那一刻开始,新一轮命运的齿轮,就已经开始运转。
一切偏巧得有如注定一般。她降生这个世界,迎接她的,恰是这么一个漆黑寒冷的冬夜。虽然她还不知道,也感觉不到什么是寒冷。
命运的寒冬,背后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操纵。
似乎从她降生的那刻起,就已经设定好了,她的人生注定不会平坦无忧。她的命运之轮,会沿着这条注定不会平坦的人生轨道,最终滚向人生的极寒之地。
而现在小小的她,对一切都还是一无所知的时候,命运之轮却已带着她,朝那个方向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