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柳君风不愿告诉我真相？”

正温耸耸肩：“我也不知道，或许你该问她。”

“我要去找她。”

姜一露十分笃定，她想了想所有柳君风可能会出现的地方，终于有了目的地，就是柳君风曾经带自己去的那间小屋，虽然只去过一次，是柳君风带自己散心的，不过她能够记得房屋的样子与周围的环境，同梦里二人最后一次搬家住的地方一模一样。

“我知道她在哪里。”她扭过头十分笃定地对正温说，“你能送我到一个地方吗？”

正温的车停在半山腰处，可是因为大雪的缘故，她也分辨不出到底该向哪里走，正温还想同她一起前去，但是被姜一露拒绝，她执意一人前往。

像，太像了，这里和梦里的雪中秦岭一模一样，虽然记不清道路，但是仍然能够察觉到环境的相似。

积雪虽然不厚，但她穿得鞋却单薄，才走了几步脚就已经冻僵，身体本就已经非常虚弱，再加上许多天没有进食，她短暂昏迷过去。依稀记得有人背着自己走过一段路，睁开眼是一户农家，门口坐着的大爷正在砍柴生火。

床头还搁着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稀饭，她轻手轻脚下床但依旧被大爷听到了动静，转过身来用一口方言说道：“娃，快喝点热饭。”

连连道谢后，姜一露喝下大半碗，身子也瞬间有了力气。她不想耽误时间，直接问道：“爷爷，你知道这山里有没有别的人家？”

大爷愣了一下，思考了许久回答：“在东头有一个老房子，但十几年没人住咧，咋的？你要去吗？”

“那房子下有没有一条河道？”

“有咧，河道一直延伸到我这屋子下头，你要去，就顺着河道走哩。”

姜一露道谢，将身上仅存的一些零钱塞给了大爷又跌跌撞撞跑下山去，眼看时间已经来到下午，再不抓紧去找，说不定就要冻死在山里了。

上腹部的疼痛让她头脑清醒，不知道是癌细胞作祟还是天冷胃疼，她半弯着身子，在山间终于寻找到那条熟悉的河道，正是在这河道旁，柳君风被公孙宕杀死，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她并不记得在河道的哪个地方，但是身处之地，让她无比熟悉。

不管了，感觉就在附近，先向上爬再说。姜一露不禁苦笑，怎么上辈子的自己那么健康勇猛，而这辈子却走两步都费力，她捂着自己的腹部，腰弯着趔趄向上爬去，刚走到山腰处，竟然真的看见了那幢房子。

它孤零零地沉寂在雪里，积雪覆盖，仿佛是地球之外的存在。几米的路姜一露也走得费劲，站在屋外时，一种复杂的心情油然而生。

如果柳君风在里面，应该如何面对？如果里面空无一人，她又该去何处寻找。

不过，答案更重要，姜一露推开了门，屋内燃烧着柴火烘得温暖，一切都和梦里的场景一模一样，有人生活的痕迹，却没有人在。

姜一露看到，屋子门口的角落挂着一幅画，那幅画已经破败不堪，纸张也脆得仿佛一碰即碎。而那幅画，正是自己的亲笔水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