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凉柔弱不堪地倚在土墙上,对着她竖起一根雪亮的手指,唇色苍白。
堂主,没有活口。
一个粗犷的声音嘎然响起。
都死了?
轻柔悦耳的女人的声音。
是骆青词。
死得不能再死了,听说他们还有一个孩子,未见踪影!
她的随身侍卫是个又高又壮的络腮胡。
罢了,将人运出城埋了吧!终究尘归尘土归土!
骆青词一袭白裙,站在院中,伸出柔白的手,接住一片落雪,幽幽地叹息着。她将雪花捏碎,走进屋来,四下翻找着。
堂主,谷主有令召您巳时前回去复命,时候不早了,您得出发了。
络腮胡行礼道。
找!一只红色木盒!
骆青词语气急促,颇有些气急败坏。
是。
络腮胡子把屋子翻了个底儿朝天。
堂主,什么也没有。
骆青词一无所获,虽心有不甘,还是转身,准备离去。后院一阵轻微的响声,传入她耳中。她对手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一道乌黑的影子,慢慢游移过来。
骆青词。
叶寒凉抱着二丫从柴垛后走了出来,脸色铁青,怀里的孩子更是冻得瑟瑟发抖。
你贵为一堂之主,却连个不会说话的婴孩都不放过。
我说过,拿昆仑玺来换她小命!
骆青词一张俏脸凝着冰雪,红润的双唇泛着冷冷寒意。那双细白的手,紧握在腰间一柄短剑之上。她全身紧绷,纤长如竹。叶寒凉不会轻易罢手。她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懊恼,叶寒凉虚弱不堪,显然他昨日受的剧毒还未解,此人的战斗力明显削弱不少。但叶寒凉大魔头之名在北地边城历来令人闻之胆丧,他的真正实力从不为人所知。即便他一副病怏怏的鬼样子,她仍觉得那种惊惶之情自心底汩汩而生。
叶寒凉生平最恨,一,背叛,二,威胁!
骆青词见鬼地看着他,剑还未出鞘一半,手便被他死死钳住,一动不能动。
解药。
他的声音冷如冰锥,在她心上狠狠刮过。在她晃神的一瞬间,他已指如惊风封住她身上四处要穴。
络腮胡子大叫着举刀砍来,叶寒凉头也不回竟捏住刀尖,寒光四溅的刀刃将雪光照在他惨白的脸上。
空手夺刃!
那只手上好似有强不可摧的一股力量瞬间将刀夺了去,他随手一抛,那雕着凤头的刀应声入地。在巨大的惯性牵引之下,络腮胡子朝他扑来。
叶寒凉旋身避开,反手一掌斜切在他胸口。咔嚓之声,不绝如缕,胸骨尽碎。
络腮胡子哎哎呀呀地扑倒在地痛不欲生。
你……你不是中了断肠散?
骆青词大为惊诧,她以为他即便不死也伤。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怀抱小孩的男人,心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