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疯玩的熊崽也回来了,兴奋地在几人脚边打转,最后停在夏清脚边,亲昵地用脑袋蹭他的 小腿。
林皓月现在在镇上学堂念书,陪跑两年后,去年总算以还不错的成绩考中秀才,十八岁的他现在已经和林煦炎长得差不多高,但身上多了些读书气,倒是和林煦炎给人的感觉相差很大。
不过自从林皓月开始在镇上上学后,就开始有媒人上门要给林皓月说亲,但林皓月本来对情爱这方面开窍就晚,跟个榆木疙瘩似的,只要有媒人上门,他都一板一眼地道:“大丈夫应当先立业后成家,若是以后还要靠家里才能给人姑娘小哥儿好日子,不是大丈夫所为。”
林皓月读书这么多年,并不是读死书,他只是在感情上不开窍,嘴皮子倒是非常溜,媒人说一句,他回十句送十句,分明是能言善辩的媒婆都被他堵的哑口无言。
之后渐渐没有媒人再上门提亲,外头还有些风言风语,传他们林家现在有钱了,家里有读书人了,眼睛都长到头顶,已经瞧不起他们这些地里刨食的,装腔拿乔不把他们家的姑娘小哥儿放在眼里。
直到林煦炎“杀鸡儆猴”才算消停。
只是林母见自家这傻小子年纪一日日的长大,还是没能找个人定下来,又开始像担心林煦炎那般担心林皓月。
那段日子嘴里经常上火气泡,都想让林皓月日日外头蹲着,说不一定就能像林煦炎那样捡着个那么乖巧的媳妇儿回来。
后来还是听了夏清的宽慰这才算好了些。
林皓月直到考上秀才,榆木疙瘩突然发芽,然后以惊人的速度茁壮生长,再林母下一次陷入担心林皓月没人要的魔障前,林皓月还没到逢七的休息日就跑回家,一开口便是大招。
“娘,我想娶徐夫子家的小闺女,明天和我去提亲吧!”
林母一口水全喷到一脸兴奋的林皓月脸上。
林皓月摸了一把脸上的水:“娘,我知道你高兴,但能不能先别这么高兴,等我成亲了再继续高兴。”
“啥?”林母眼珠子都要惊出来了,呛咳了两声:“啥玩意,你小子说什么混话呢。”林母虽然操心林皓月的亲事,但还是很清楚自家定位的。
林皓月现在是读书人,但根还是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户,家里确实比一般农户家日子过得好,也算得上半个地主,但在林母的潜意识里书香门第总是他们这些地里刨食的敬而远之的存在。
不说别人看不看得起他们家,林母想,徐夫子家世好,选择定然多,自然不太可能把自家捧在手心的闺女嫁到乡下吃苦,毕竟就算他们家现在日子好了,农忙抢收时每个人也要下地做活计的。
“没有,我和芸娘都已经说好了,我明天就上门提亲,夫子也默许了。”说到这儿,林皓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家里情况徐夫子和芸娘都知道,徐夫子也是农户起家,芸娘也说了她虽然不会种地,但女红做饭都是一把好手,以后...以后......”
林母看着自己高壮的小儿子,一副小女儿家忸怩害羞的做派,不禁打了个寒颤。
就这样,林皓月和徐芸娘定下亲事,只等明年夏天成亲。
——
夜里,夏清照例在两个孩子屋里讲睡前故事,不过故事才说到一半,夏清打了个哈欠,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睡了过去。
闭眼假装睡觉的林羽辰,眼珠在眼皮底下咕噜噜地转,忍不住小小声地喊了一声:“哥哥,你睡着了吗?”
现在天气热,夜里只盖了一床薄薄的小毯子,林羽星睡得板板正正,肉嘟嘟的小手手乖巧地搭在上下起伏的小肚子上懒懒地“嗯”了一声。
林羽辰翻了个身面对着已经睡着的夏清,用他的小肉手轻轻地给夏清拍拍,用阿爹哄他和哥哥睡觉的方式哄夏清睡觉:“阿爹今天是不是会和我们一起睡。”他们都好久没有和阿爹一起睡觉觉了,一直都是爹爹霸占阿爹。
“好了,快睡吧。趁现在爹爹还没过来,我们快点睡觉,就当阿爹是陪我们一起睡的。”
“好吧。”
林煦炎洗完澡先去他和夏清的屋里把炕铺好,再过来两小萝卜头的屋子给他们盖好被子,只是两小萝卜头不管睡前睡得有多板正,有多乖,睡着后的睡姿都是千奇百怪。
有南拳北腿式、太极八卦式、隔山打牛式,主打的就是猜不透藏在被子下的小身体练得什么“武功”。
林煦炎挨个在两萝卜头的额头上亲了一个晚安吻后,抱着睡得香甜的夏清回了屋。
怀里的人梦呓喊了一声哥哥,就算现在两个孩子都四岁了,夏清依旧喊林煦炎哥哥,林煦炎依旧像最初那般,把夏清当成孩子宠, 将所有的温柔全给了夏清。
睡梦中的夏清感受到自己的口腔被打开,跟以往的每一次一样,没有任何反抗,还慢慢回应。
他们在宁静的仲夏夜里接吻、拥抱,用自己所有的一切去标记。
晚风吹拂,院子里的柿子树舒缓地摇摆枝叶,天边的星辰一闪一闪,幸福的人相拥而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