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那里,
如今新的宠儿,是柳子澜。
因他漂亮嘴甜,又知书达理,将谢蕴极夫妇哄得极为开心,待他如同亲子。
那纳妾的亲子谢初时,则被远远赶回丰州。
不过人家一妻两妾,也算过得美满恣意。
寡居多年的柳姨母也寻到了新乐趣,便是帮她儿媳晴晴养猫儿。
柳姨母爱干净,将猫舍也打理的纤尘不染,还给每只猫儿做了不同花色的新衣。
还在猫舍里放了软垫,方便暖暖和晴晴坐在猫舍里撸猫。
原先暖暖和晴晴都坐在外面撸猫,但自从柳姨母打理干净了猫舍,她俩就坐在里面玩猫儿了。
暖暖打趣道,“姨母,您这是猫咖。”
柳姨母温婉一笑,还有些动人姿色,她当年也是美人儿坯子。
她今年也不过三十多岁,尚算年轻风韵。
暖暖心中一动,拉着柳姨母说,“姨母这般美貌,为何要一直寡居?”
柳姨母面色一红,有些嗔怒,“王妃不要信口胡说,小妇人一直规规矩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原先虽寡居柳宅,但连外院儿的小厮仆役都不曾多说几句。”
“不是。不是。”暖暖看柳姨母愠怒,慌忙解释,“姨母自是品性高洁。我只是惋惜姨母这花朵一般的容貌。”
柳姨母叹了口气,“女子本来便更艰难。我寡居带着澜儿,更是处处小心,也亏得这些年有王爷照拂,不然还不知要如何受辱呢。”
她欠下身子,一手一个搂紧了暖暖和晴晴。
“好孩子。刚才是姨母冲动了些,但是寡居女子生存何其艰难?便是如苗娘子那般泼辣的,也险些被赖氏害了姓名,卖了女儿。在软弱些的,更是被吃了连骨头都吐不出。”
柳姨母一脸慈爱的摸了摸晴晴的小脑袋,又同暖暖说,“那日王妃在昆州替苗娘子出头,我也在人群中也听得真切,福州有了王妃做主,真真是女子福地。”
晴晴撒娇的抱住了柳姨母,“母亲,那日我和妹妹一起去的,母亲就没看见我吗?”
“看见了,看见了。”柳姨母宠溺笑道,“那日你同暖暖拉着手,站在一处,就像一对儿双双,极漂亮乖巧。”
她拉着晴晴的小手,“我家那个傻小子眼睛都直了,一直在说,他梦中娘子便是长这样,哪个年纪比他长两岁,哪个就是他前世的娘子。我只当是这傻孩子的疯话,没想到还真有这样一段渊源。”
晴晴甜软笑道,“我和夫君是月老亲自拉的线儿,断都断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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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的小日子,在日复一日的说说笑笑中度过。
因着萧景安的关注。
远方时不时,也传来些燕扶苏的消息。
他过得倒是十分充实。
大败匈奴后,燕扶苏开始重用吕良玉,想要实行变法。
他先是肃整朝堂,朝中尸位素餐、倚老卖老的老臣颇多。
燕扶苏面上使怀柔政策,逐一命人劝退。
私下就命锦衣卫搜罗百官的把柄。
吕良玉此时就是一把趁手的利刃,这女子比她父亲青出于蓝,反应极快,又直言不讳。
每每在朝堂上不留情面的怒斥群臣,且她极其擅长吵架,专会挑人话里漏洞揭人伤疤。
她一人便气得几位老顽固告老还乡。
燕扶苏对她满意的不得了。
而且这吕良玉对朝政颇有见地,全然不像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子。
燕扶苏如今事事,也同她多有商榷。
吕良玉建议清丈土地、改革税法、不论门第任人唯贤。
她的许多想法和燕扶苏不谋而合。
吕良玉甚至拿出了一套完整的改革方案。
燕扶苏也打算颁布新政。
他想效仿福州,不分男女一视同仁。
例如办女子县学,女子可以科考、入仕、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