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随连夜赶路,终于是来到了东吴国都建业。宁随来到建业后,发现这里也有一家四海客栈,于是便在这家四海客栈借宿了下来。与此同时,孙皓也已经被东吴大臣们拥立为帝。孙皓即位后,当即大赦天下,改元元兴。
宁随在客栈中,不停地来回踱步,心想:“该怎么进入到东吴的朝堂上……”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又过了一会儿,宁随便想:“算了,在这里乱想也没有用,还不如直接去皇宫里面见一见孙皓那个家伙。”说干就干,宁随收拾好了行李,付完了钱,径直来到了皇宫围墙外边。宁随见左右两边无人,于是施展轻功,跳到了皇宫里面。
进入皇宫后,宁随如入无人之境,在皇宫里边来回穿梭,愣是没有一个人发现宁随。宁随不禁心想:“这都什么守卫啊……”
宁随找了一圈,终于在寝宫里找到了孙皓。宁随决定单刀直入,直接面见了孙皓。孙皓被突然出现的宁随吓了一跳,慌张地问:“你、你、你是谁,为何出现在朕的寝宫里面?”宁随连忙说:“陛下不要声张,我是大汉的人。”孙皓听后,有些镇定了下来,对宁随问:“你是蜀人?”宁随看孙皓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镇定了下来,不禁心想:“比起那个刘禅来,这孙皓倒有些处变不惊,或许真的能依靠他来打败魏国,恢复大汉。”于是点了点头,对孙皓说:“没错,在下宁随,字一忠,是江州人氏,在大汉官任安汉将军,此次前来是因为大汉被魏国消灭,所以特意前来投靠陛下。希望陛下能派兵为大汉报仇。”孙皓听后说:“听你的口音,的确是川蜀那边的人。不过你既然是来投靠我的,为何如此这般偷偷摸摸?”宁随说:“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见到陛下,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孙皓点了点头说:“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啊……”思考了一会儿,又对宁随说:“你既然能随随便便地闯入皇宫并来到朕的寝宫,就说明你的武功绝非等闲之辈,不如你就在大吴当官,帮朕办事如何?”宁随本想拒绝,突然转念一想:“对了,黄皓那个宦官小人就是因为常年待在了刘禅的身边,使得刘禅听信了他的谗言,这才导致祸国殃民。如今我和这个孙皓只是一面之缘,对他不了解,难保他的身边不会出现第二个黄皓来捣乱,还是待在他的身边比较好些。这样的话,即使出现第二个黄皓,我也能够趁早解决。”于是便答应了下来。突然,孙皓又对宁随说:“如果朕猜得没错的话,你应该不仅仅是希望朕出兵帮你们汉国报仇吧。你应该还想光复汉国,就像姜维那样,是吧?”宁随不禁一惊,心想:“怎么办,要不要说实话?”宁随还在思考,孙皓又说:“不管你最终目的是什么,朕也有些地方想依赖你,咱们就各取所需吧,怎么样?”宁随心想:“以眼下情况,也只好如此了。”宁随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孙皓又说:“还有,你还得换个名字才行,不能让别人知道你是蜀人。”宁随不解地问:“这是为何?”孙皓解释说:“其实我们大吴的情况也不好过,因为你们汉国已经灭亡,就只剩下我们大吴了,而大吴的实力也是弱于魏国的,所以朝中已经有许多大臣开始怀有异心,想要对魏国俯首称臣了。因此,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你的身份,不然的话,事情一定会变得麻烦起来。”宁随听后说:“这有什么麻烦的,把反对的大臣们杀掉就行了。”孙皓点了点头说:“我也是这般想法,只是这事需要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去做才行,这样才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宁随听后说:“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接着,孙皓又问:“你想好你的名字了吗?”宁随想了想说:“我已经想好了,从今以后就叫我岑昏吧。”孙皓点了点头说:“岑昏,也算是个好名字。这样,明天,我会找个机会,把你安插在相府里,你要给我做的就是时刻帮我监视相府里的动静,然后报告给我,明白吗?”宁随说:“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我自然会帮你去做。”孙皓说:“你放心好了,朕说过的话一言九鼎。”宁随心想:“虽然我也不指望他能够帮我恢复大汉,但是只要东吴与魏国的战争打响,大汉就有机会从中复国。”
第二天,在孙皓的安排下,宁随化名为岑昏,进入到了东吴丞相府里面办事。
濮阳兴,字子元,陈留人,东吴丞相。安七年,吴景帝孙休去世,濮阳兴于是与左将军张布迎立孙皓为帝,并担任侍郎,兼任青州牧。宁随进入到丞相府里面办事后,濮阳兴就立刻意识到了这是孙皓派来安插自己身边的人,于是在平常的时候更加地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并且,濮阳兴还派人打探宁随的身份。然而宁随用的是化名,因此一时之间濮阳兴也查不到宁随的身份。
这天,左将军张布来访。濮阳兴立刻出来迎接,二人来到大堂上议事。濮阳兴又严令手下人等不得随意进入大堂上。宁随心中起疑,于是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施展轻功,跳到了屋顶上趴着偷听。只听下边张布正在唉声叹气地说:“唉,子元兄,我现在有些后悔了,不该听信万彧那家伙的鬼话,立那孙皓为帝的。”濮阳兴也说:“其实我也有些后悔了,你知道吗?那孙皓还派了一个叫岑昏的人来监视着我。”两个人说到兴起处,大有废弃孙皓,迎立新帝之意。宁随在屋顶上心想:“这二人莫非是想要发动政变?虽然东吴的政变与我没有丝毫关系,但是东吴若是真的另立新帝,我不仅得取得这位新帝的信任,还得花时间说服他和我合作,这对我都是亏本的买卖。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将此事告诉孙皓。”主意已定,又继续偷听了起来。这时,濮阳兴说:“张兄,此事事关重大,千万不可走漏了风声。”张布说:“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倒是你得小心孙皓安插在你身边的那个岑昏。”濮阳兴说:“我明白。不过说来也奇怪,我曾派人去查过岑昏的底细,可是查不到任何信息,你说这是怎么回事?”过了一会儿,就听张布说:“莫非这‘岑昏’只是个化名。”濮阳兴说:“想来应该如此,若不是这样的话,我无论如何也能查到点他的底细的。”张布问:“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动手?”濮阳兴说:“你来拜访我这件事情,岑昏肯定是知道的,很有可能已经告诉了孙皓。孙皓一定会有所起疑,所以我认为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尽快行动才行,最好就是明天。”张布说:“明天时间有点赶,不过仓促准备一下还是可以的,对了,此事还需告知一下景皇后,有她的名义,我们才好行事。”濮阳兴说:“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理,我负责带人入宫捉拿孙皓,到时候你在外边接应我。”张布说:“没问题。”二人又详细地制订着计划,结果都被屋顶上的宁随听了个一清二楚。
宁随偷听完后,迅速地离开相府,往皇宫而去,将此事报告给了孙皓。孙皓听完后点了点头说:“很好,你干得不错。”宁随说:“你可一定记得我们的约定。”孙皓随随便便地应付了几句,就要将宁随打发走。宁随心想:“看这情况,他应该是不会履行对我的承诺的。虽然我早就猜到了会这样,但是还是得忍耐下去。毕竟现在唯一有实力对付魏国的就只有东吴了。”于是对孙皓说:“既然如此,我就先行离去了。”下了殿之后,宁随又想:“还是不行,还是得看看情况。看看他打算怎么做先。”宁随偷偷地来到一旁,观察了一遍,见四下无人,于是施展轻功,跳上了屋顶,趴在屋顶上偷听了起来。
孙皓送走了宁随后,又派人叫来了散骑中常侍万彧,对他说知了此事。万彧听后,立刻趁机说:“他二人既然如此歹毒,陛下何不抢先一步,派卫士捉拿他们二人,将他们二人杀掉。”孙皓摇了摇头说:“当初朕能继位,还是多亏了他们二人,杀掉实在太可惜了,就将他们迁徙到广州吧。”万彧心想:“濮阳兴、张布二人素来轻视于我,前番之所以听从我的建议,立他为帝,还是因为魏国大敌当前,才不得不如此做。然而如今他们二人已经后悔,即使是为了我的富贵,也要斩草除根,若是不斩草除根,只怕后患无穷。不过眼下我还是不要劝谏先,冒然劝谏只会引起陛下的猜忌。”于是问:“那么陛下打算怎么做呢?”孙皓回答说:“他们想要在明天行动,那朕就抢先一步,现在、立刻、马上行动。”随即让万彧召集了宫中所有宿卫,立刻前去将濮阳兴和张布抓过来。万彧心想:“陛下将此事交给我来办理,看来陛下最信任的还是我。哈哈哈……”随即喜滋滋地前去办理此事。
宁随在屋顶上偷听完后,心想:“看来这孙皓是个果断明智的人,或许他真的能够打败司马昭也未可知。”宁随见四下无人,便偷偷地跳了下来,溜出宫去了。
宁随回到丞相府上,正好遇上濮阳兴和几名家丁。只见濮阳兴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宁随见状问:“你们想干什么?”濮阳兴不搭话,直接命令家丁们上前抓住宁随。宁随哈哈大笑地说:“就这些家伙也想抓我。”三下五除二地就撂倒了这几名家丁。濮阳兴大惊,心想:“想不到这岑昏的武功如此厉害,我倒是有点小瞧了他。”当下正不知如何应付时,忽然听得府外人声鼎沸,好不热闹。濮阳兴正疑虑间,就见万彧率领着十几名卫士往自己这里而来。濮阳兴恍然大悟,瞬间明白了一切,对着宁随说:“我还是小瞧了你,岑昏。”宁随说:“要怪就怪你自己小瞧了我。”这时,万彧走了过来,笑嘻嘻地对濮阳兴说:“丞相,你是自己来还是要我动手?”濮阳兴说:“不劳烦你了,我自己来。”说完,就将自己绑上。万彧看了一眼宁随说:“你就是岑昏是吧?”宁随点了点头。万彧说:“庆幸吧,你这一次做得很好,陛下一定会好好奖赏你的,到时候荣华富贵少不了你。”宁随心想:“我对荣华富贵可不感兴趣。”当下还是对万彧说:“到时候还要请万大人多多美言几句。”万彧哈哈一笑说:“这是自然。”心想:“之前从来没听说过有岑昏这一号人物。结果突然出现在了陛下身旁,想来应该是和陛下有什么亲密关系。若是我能和他交好,对我也是大有帮助的。”于是又对宁随说:“岑兄弟,相见即是有缘,我们不如交个朋友,如何?”宁随心想:“我势单力薄的,难成大事。不如就好好利用一下他。”于是说:“若是能和万大人结交,卑职真的是三生有幸了。”万彧哈哈大笑地说:“很好,从今以后,你我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说完,便押着濮阳兴离开了。
濮阳兴被捕的事情早已传遍全城,张布得知后,本想逃走,结果在城门口被万彧给逮捕,接着和濮阳兴二人一起被押到了孙皓面前。孙皓先是怒斥了二人,随后就下令将二人发配到了广州。
万彧出宫后,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心想:“还是不能就这样放他们二人离去,但是这事也不能由我来进谏,得找别人来才行。”这时,宫中走出了一名卫士来,万彧于是上前问那名卫士去哪。卫士回答说:“陛下有令,让我去请丞相府上的一个叫岑昏的人来进宫谈话。”万彧听后,点了点头,心想:“对了,不如就让他来进谏。”于是就站在宫门口等宁随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