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朝往宫城的方向望了两眼。
“也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样儿了。”
宫城
太后一双眼晦涩幽深盯着皇帝。
“哀家与皇帝二十载母子之情,岂会连他也认不出?你这乱臣贼子不知用了什么妖术易容成他的模样,以为这样就可以瞒天过海,可惜却瞒不过哀家的眼睛!”
“朕是真是假太后心知肚明,你处心积虑这些年害死朕诸多皇子,如今跟朕再提母子之情不觉可笑?”
皇帝目光如炬直视太后。
她伪装的可真是好,以至于这些年他怀疑调查了所有人,却独独没有疑心过她,谁能料到一个整日吃斋念佛万事不管的太后竟会是心心念念要窃国谋权的逆贼?
皇帝的目光继而转到康王面上,再又移到杨国公身上,眸光过处皆是冷冷笑意。
真是好大的一局棋啊。
“贼人猖狂!”
太后昂着头横眉怒视。
“你若以为如此就能挑起众臣对哀家的疑心那就错了,大家都是心如明镜之人,自然明白无论谁为君,哀家都是尊享荣华的太后,既如此,哀家为何要多此一举担这谋反的罪名?”
太后说着转向旁边的一众臣子,“若说哀家私心为了亲子。可国公呢?康王可是跟他毫无关系,他为何要舍了亲外孙来支持康王?”
众大臣低着头无人应声。
能混上朝堂的人当然不是傻子。
如太后所说大家心如明镜。
事情发展到此,死而复生的父子俩是真是假他们都心知肚明。
但明白归明白,这事儿在此时却是个不可说的秘密。
因为在他们心里,什么高官厚禄万贯家财,那都抵不过烂命一条。
眼下两队夺权,若万一不小心站错了,那就是万劫不复株连九族之罪。
所以最明智的选择,就是闭嘴。只听不说,装聋作哑。
康王胜了,他们是从龙的功臣,皇帝胜了,还有一句奸人蒙蔽挡着,正所谓法不责众,乖乖缩头等着最终结果才是明智的选择。
“国公为何舍太子而保康王太后怕是最清楚。”
半晌沉寂的沐君珩似笑非笑盯着太后。
“太子不育难道不是你一手造成的?”
“胡说!太子是哀家的亲孙,哀家为何要害他!”
沐君珩鼻子里一声轻嗤也不与他分辩,只看了眼身旁的墨渊。
然后墨阁主就从怀里摸出一本册子在众目睽睽翻到一页下大声念道。
“大周宣德十二年冬月初六上午巳时,太后以请平安脉为由宣臣入寿康宫,命臣在给太子的补身汤药中加入雷公藤。这味药长期摄入可致男子不育。”
墨渊清晰有力的嗓音直击入耳,皇帝目光更加森冷,低头的众臣身形一震,将脑袋压的更低。
太后大惊之后直接急眼。
“简直一派胡言,你给哀家闭嘴!”
沐君珩淡淡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太后急什么?”
说着转向墨渊,“接着念。”
“大周宣德三年秋,太后以臣的前程和身家性命做要挟命臣在郭淑容的安胎药里加入商陆。”
“大周宣德四年春,太后命臣以同样的手法在宋淑妃的药里加入商陆。”
“住口!你住口!”
已经面容扭曲的太后恨不能将墨渊生吞活剥,冲上前就要抢他手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