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爱人如养花。
他的酒酒,肯定比之前过得快乐,在日复一日的滋养中,绽放出美丽的花朵,才会做出这般孩子气的行为。
另一边,苏时酒完全不知道顾殊钧在想什么。
在平整到仿若一尘不染的雪地中,他留下独属于他的脚印,笔直的一排走到尽头,回头去看,顿时非常有成就感,同时遗憾开口:“早知道把匀酉带过来了。他应该也喜欢玩雪。”
小猫咪的爪印在雪地上留下的痕迹,比人类可爱多了。
顾殊钧眼睛眨也不眨:“确实。”
心中却想,他才不会让任何生物打扰两人的约会。
什么,你说匀酉是他们的孩子?
那也不行!
室内外温差较大。
顾殊钧担心苏时酒在外面时间久了会冻着,提议回房。
苏时酒答应了。
天空一直灰蒙蒙的,还没到晚上,房间里规整的大床就变得凌乱起来。
撒在上面的玫瑰花瓣被抖落在地,娇嫩的花朵被残忍地碾压出汁,落在深色的地毯上,才得到片刻的怜惜……
窗外,整座山都被大雪覆盖,残枯的树木枝丫上,堆积的雪越来越厚,压弯了纸条,几乎将深色尽数遮住,气温零下,缓慢地结了冻,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什么叫银装素裹。
被困在这座深山里的男鬼,表面上说是为了吸食背叛自己的那名人类的精气,以维持自己在世界中的形体,却在肌肤相贴时,看过去的目光中,透露出几分难以掩饰的爱意。
也因此,为了人类不折寿,他只吸了三次,便停了手。
但鬼怪的三次,对人类来说,还是有些难以承受了。
苏时酒躺在大床上,胸膛起伏,累的一根手指都不想动,觉得自己之前的澡简直白洗了。
人在极度疲惫的时候,是很困的。
苏时酒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小声说:“我眯一会儿。”
没等顾殊钧回应,便秒睡过去。
顾殊钧默默无言,伸手帮苏时酒掖好被角。
坐在床沿,他静静看了会自己的爱人,才拿着手机走出房间,轻手轻脚关门,再转身时,面上的柔情已然不见,行至阳台,望着黑夜中如同什么庞然大物的山峰,淡淡道:“电话怎么会打去酒酒那边。”
那头立刻传来林特助的声音:“顾总,我这边已经核实过了,确实是苏岳林在狱中自杀多次。”
“……自杀多次?”
顾殊钧呢喃着,云淡风轻回,“那就让他去死啊。”
既然苏岳林想死,那那些狱警为什么不能尊重个人意愿?就干脆让他去死好了。为什么非要占用公共医疗资源,特意把人救回来,再让他来一哭二闹三上吊地祸害他的酒酒?
顾殊钧知道自己想法偏激,充满了恶意,却控制不住。
对面,林特助有些哑然,低声道:“顾总,苏小先生要是知道您这么说,会伤心的。”
顾殊钧思绪一顿。
林特助语气诚恳:“苏小先生或许并不在意苏岳林的死活,但一定很在意您。您是知道的。”
顾殊钧:“……”
这位往日里高高在上的顾总沉默下来。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道:“知道了。”
但顾殊钧咽不下这口气。
在挂断前,他又开口:“找找关系,去关照下我的这位岳父大人,让他别总是那么有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