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高成林认真说道:“前不久,香河宣传部长储秀死了吧?你们以为储秀真的是意外死亡的吗?不,他是许广逼死的。”
高成林激动地说道:“我有证据可以证明,储秀就是他许广逼死的。”
“证据在哪?”刘非凡问了他一声。
高成林并不急着出示证据,而是绕开了话题说道:“储秀十八岁那年就被许广糟蹋了。她一辈子都是许广玩弄的女性对象。他们的风流韵事,很多人都知道。但是他官很大,没人敢说。许广玩弄的女性还不止他储秀一个人,我能叫得出名的至少都有二十几个。”
“你们应该知道储秀花五十万美容自己屁股的事吧?那笔钱就是我出的。这笔钱是许广亲自找我要的。”
刘非凡打断他的话说道:“高成林,你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我们都没搞明白,你说许广逼死了储秀,他为什么要逼死她?”
“很简单啊。”高成林得意地说道:“前段时间,燕京一家杂志社登出来了一篇文章,指名道姓储秀美容屁股的事。许广觉得这篇文章是有针对来的,他说储秀一旦出事,必定会卖了他。所以,他要灭口。”
“你这个解释,有点牵强。”刘非凡指出来道:“就算他们之间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也不足以让许广逼死储秀。”
高成林急道:“我就说,你们不相信我说的话。”
刘非凡道:“不是我们不相信你,而是你说的这些话,根本就缺乏依据。我可以提醒你,举报领导干部,是有风险的。如果存在诬陷,必将受到法律追究。”
“我都到这个地步了,我还怕什么追究啊。”高成林长叹一声道:“你们可以不相信我。但是我不希望许广今后继续危害社会。他在香河的一天,香河的百姓就别想有一个好日子过。说实话吧,我本人虽然号称是香河首富,其实,我都是在替他许广卖命啊。真正的财富绝对不在我手上,而在他许广手里。”
高成林表现出一副沉痛的模样,他说话的声音跟着变得沉重起来。
“认识许广,是我人生最大的错误。”高成林苦笑着道:“我不敢保证自己是个好人,但我至少认为有底线。他许广就没底线啊。只要有利益,只要是他喜欢的女人,他可以使尽手段。他连自己兄弟的老婆都玩,你们说,这种人活着,不就是耻辱吗?”
刘非凡早有思想准备。他知道高成林不会将全部的秘密都交代出来。他一定会先试探,再试探。直到确信他的交代能救回他一条命,他才会把所有知道的秘密公诸出来。
高成林涉案之深,早超预期。
别的不说,单说他名下的香河会。表面看这是一家服务企业,促成企业与政府之间沟通的桥梁的社团,其实,香河会是一个带有严重涉黑犯罪的团体。
高成林从邻水县伏龙山金矿起家,一路走来,先后结识了时任邻水县委书记的章辉,通过章辉,再认识了政法委书记许广,然后与原市委书记李启明搭上了线。
十几年的时间,弹指一挥间。他们互相利用,各取所需。高成林看似壮大了,其实,他对许广他们而言,有着重要的一个输血的作用。
当然,高成林不傻。如果他的财富全都是靠正大光明的途径得来的,他完全可以忽视权力对自己的制约。
高成林的财富,可以说就没有一分钱经得起推敲。
他获取财富的办法和手段,都是靠着许广他们在背后给他的支撑。因此,单是一个伏龙山金矿,就不知埋葬了多少冤魂。
然而,高成林并不认可自己与许广之间的关系是官商勾结。他反而认为自己也是被压迫的一类人。
许广当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扇他的耳光,他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许广的心里,他永远成为不了他的人。他只是许广攫取利益的一个工具,是许广利用的一枚棋子。
一旦他这个棋子会给他带来危险,他会毫不犹豫将这枚棋子弃而不要。
眼下,正好走到了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