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看。”
拉瓦丹离开后又过了好一会儿,白谦之才像嫌麻烦一样轻叹着问哈哈利尔。
“啊,我吗?”
……很好,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反应。
“老实讲我不太懂——你们的谈话比冒险故事晦涩太多了。”
很好,确实是吟游诗人会说的话。
白谦之扶着有点发晕的头站了起来。
“总之就是地下很危险,而且肯定比拉瓦丹说得还危险得多。不是跟你开玩笑,很有可能我们一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噢,这样啊。”
哈哈利尔端着酒杯愣在原地,一副完全没听懂的样子让白谦之顿觉心累。他承认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想念夜千辰。虽然那张脸有点欠揍,至少脑袋比他在囚笼遇见的大部分人都好使多了。
“那我们下去吗?”
或许是察觉到白谦之的心情,哈哈利尔放下酒杯追问。
“下去。但不影响下面危险的事实。”
“没问题,那就一起克服危险吧。”
白谦之算是彻底服了这头大鹰的乐观心态了。没办法,既然身边跟了个只会编诗歌和战斗的武夫,动脑的事只好由自己全部揽下了。从拉瓦丹那边得到的讯息有些多,他打算回到旅店后再二次消化,于是招呼哈哈利尔动身。
“走吧,回旅店。”
“这就来!”
付清酒钱,一人一鹰暂且先回了旅店。由于不存在可以商量的人,白谦之就把哈哈利尔抛下独自坐到窗边慢慢捋顺思绪。等他想好下一步动作,收起心神准备和哈哈利尔共享情报时,回过头来就发现哈哈利尔已经不在原地了。
“……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吗?”
白谦之蹙起眉头来到大鹰坐过的桌旁,接着发现了一张被金币压着的白纸。
“给白谦之——我想去刚才的酒馆试试新写的诗歌,无论怎么叫你都没有反应,我猜你是在思考重要的事,就先出门了。你这边要是结束了,等下也来听吧!”
唉,才不会来。不过既然暂时用不上哈哈利尔,先分头行动也好。白谦之收好纸条和金币,换上学者的裹袍出了门,向酒馆相反的方向离开。
穿过数条人烟稀少的街道,最终的目的地是冒险者协会。
来这里当然不是闲得没事干想接委托玩,而是有重要的事要调查。
“欢迎——呃,不过我们目前不打算收受委托了喔?”
一推开门,接待员不那么精神的招呼声就飘了过来。
运气不错嘛。白谦之这么想着,抬头回答对方:
“不,我不是来找委托的。”
“那您是有什么事吗?”
“嗯,直白点说,我想找和异象发生后的大坑相关的资料。像是冒险者的报告、战利品清单、地下绘图一类的东西。”
“啊哈哈……这样吗。”
稍微内行的人只是一听就知道白谦之提了什么过分的要求,也难怪接待员挂着为难的脸色。他要求查找的东西在冒险者协会是都很容易找到,但却不是轻易就能拿出来给人看的东西——不如说是外人绝对没资格要求看的东西。
这就是他为什么会换上裹袍再来的缘故了。否则想必接待员在听到这些无理要求的第一瞬间就会用冷淡的口气要他别喝醉了在这里耍酒疯赶紧离开吧。利用学者的身份,稍作斡旋或许就能顺利得到情报。
“这位先生,您可能不太清楚,这些资料都是冒险者协会需要对外保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