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一字,荆一。”
玉竹用薄板在她手掌打了下,十分之轻,根本不疼。
但无心不知道,又不干了:
“先生,听了两遍便可以记下、写下,还不算聪明么?”
“怎么这样的聪明,不赏她银子,反而罚她?”
书仙不答,只说了两个字:
“荆十!”
罚他的十下手板,被玉竹分给了其他五人,每人两下。
他吓得赶紧闭上了嘴,低下了头。
书仙偏来问他:
“你记下了多少?”
他不得不答,慢悠悠伸出一根手指:
“一句。”
书仙怒道:
“读来!”
他乖乖读道:
“雪儿第一。”
书仙等了半天,不见有下文。
这才明白他就只记下了第一卷的卷目,而且居然还错了两个字,气的胡子都吹了起来:
“杖五十!”
玉竹一伸手,从正房里飞出根胳膊粗的大杖。
五十杖,分与五人,每人十杖。
因陈飞雪距离最近,玉竹举杖,对准了陈飞雪的后背就要砸。
无心一跃而起,挡在陈飞雪背后:
“我记不下来,打我便了!与别人何干?”
孟清霞也慌了,这样大杖若打下去,定然是个骨断筋折。
莫说他们几个,恐怕陈飞雪都承受不了几下。
她忙求情:
“先生饶命!”
“先生不是说过,各人资质有别,愚智不同。魏无心本非读书的资质,何况他在此前根本未曾见过书籍。”
“师兄只读两遍,便要求他记下来,实在是强他所难了。”
“先生给学生些时间,容学生慢慢教他。保证明日寅时之前,定让他记下前三卷来。”
书仙怒犹不息:
“四字卷目,记错两字。”
“此非资质不足,其实是因心思不在读书上。”
“这五十杖且存记,待明日寅时,若他仍背诵不出三卷,加倍惩罚!”
玉竹收了杖,书仙又命其他人背书。
先是赵凝霜,结结巴巴、吞吞吐吐的背了十句左右,不足半卷。
书仙命玉竹打了个二十个手板。
接着陈飞雪,比无心稍强一点,记下第一句:
“子曰:学而,嗯……时时之,不也是叔?有友,不是……有朋,不是……有朋友从远方来,不也是姑?”
书仙楞了半天,强压住怒气,无力的说了句:
“这丫头也不是读书的料,槄二十……”
再让露儿背。
露儿一句背不出,吓得大哭。
哭的委屈至极,哭的惊天动地。
大家轮番去哄,谁都哄不住。
弄得书仙都没法儿了,也来哄她:
“罢了,露儿年小,免诵免读免罚。”
她这才止住了哭。
周昏淡犹自昏迷未醒,书仙不去理他,让玉竹再读一遍。
读完之后,让孟清霞再背、再写。
这一次,背的流利顺畅,写的一字不差。
书仙满意点头,看看天色,大概辰时了:
“今日文课到此为止,待下学后,孟清霞多用些心思,教他们识记。若有不懂处,只管来问老夫。”
“皇汾科举,分为文武。文武两科,不分高下,皆是朝廷选材之道,皆是你等出人头地之路。”
“老夫见魏无心和陈飞雪皆非学文材料,倒是练武奇才,故而既教你们文学,也授你们武艺。”
“以后日日如此,寅时上学,一个时辰学文,一个时辰习武,一个时辰家课,不得偷懒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