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学的结果便是,日上三竿了傅闻烟还没起床。
温让辞去前厅给傅战城和柳心请过安,又去外面给傅闻烟买了她爱吃的糕点,才重新回了两人居住的院子。
推开门的瞬间,他的视线和床上那双慵懒的眸子对上。
似乎才是刚醒,那双丹凤眼里还乘着几分薄薄的雾气,这雾气将她眼中的精明和清冷淡化了几分,却又平添几分纯魅。
温让辞停在门口,将躁动的欲望压下去之后才进屋将餐盒里的糕点摆在桌上,然后走到床边轻轻摸了摸傅闻烟的脑袋。
“起来吃东西?”
傅闻烟“嗯”了一声,却只是挪动着上半身靠在温让辞腿上,然后又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温让辞没有催她,只一下一下的给傅闻烟揉着太阳穴,帮她缓解困倦。
同样是大夫,温让辞的手法没得挑,不多时傅闻烟的困意便消失得差不多了。
起来洗漱之后,傅闻烟便品尝温让辞买来的糕点,配上一盏清茶,简直神仙日子。
安静的用完早餐,傅闻烟便想去院子里晒晒太阳,却被温让辞拦住。
“梳头。”温让辞视线落在傅闻烟披散的墨发。
“那我唤红缨进来。”古时的发髻太复杂的傅闻烟不会,她只会用簪子随便一盘。
但这头发太长太厚,随便一根簪子必定是搞不定的。
然而温让辞却说:“不必。”
傅闻烟狐疑:“你会?”
温让辞沉默片刻:“原本是不会的。”
“嗯?”傅闻烟饶有兴致的挑眉,所以是什么让温衡学会了梳头盘发?
“你第一次喝醉酒闯进我房内,满头青丝铺散在脑后,委屈的样子看起来可怜极了。”
温让辞回忆着当时的画面,如今想来仍然觉得荒唐,可却在他的记忆中越来越深刻。
温让辞抚摸着傅闻烟如绸缎一般柔顺的长发,“那个时候不知为何就想为阿遥束一辈子的发。”
所以后来,明知道自己和她之间有一条不能逾越的鸿沟,却依旧默默的寻了丫鬟们练习盘发的工具来练习。
那个时候温让辞就曾奢望着,万一,万一有朝一日他就有为她盘发梳头的机会了呢?
好在,如今这已经不再是奢望。
那般早?!
傅闻烟眸中满是狡黠,她看着镜子中为自己梳头的人,语气里都是笑意。
“所以,温衡你是什么时候对我动心的?”
温让辞挽发的动作稍稍停了一下,然后苦笑着摇头。
“不知道。”
他只知道等他意识到对傅闻烟动心的时候,那情愫已经蔓延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所以,才会在诗酒楼明知她调戏花魁是为了让他吃醋的情况下依旧落入她的圈套。
从那个时候开始,温让辞的情绪就已经完全被她牵着走了。
但对傅闻烟动心应当是在更早的时候。
那个站在翰林书屋的长廊里,面对众人恶意的揣度猜测,却言辞犀利的还击回去却丝毫不显怯懦的骄傲倩影。
又或是那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她突然出现在马车旁的灿烂笑容。
又或许,是她表面放纵的和自己接触,却保持着自己所能接受的距离,从未让自己感到半点不适……